點頭:“這倒是可行。不過,兩家隔得又不近,得怎樣才能把話傳到黃家去,同時讓他們又不得不中止這門親事呢?”

玉馨再想了想,就說道:“要做成這件事,就少不了要當著大庭廣眾弄出點動靜來。奶奶不是一直挺恨著那廢太孫殷昱的夫人謝琬麼?依奴婢之見,此事倒可以把她也拖下來把水攪渾一些……”

玉馨往任如畫耳邊這麼一說,任如畫目光頻閃,之後點頭了:“這法子不錯。那你這就去辦!”

黃家遣了媒人上四葉衚衕,而謝榮也收下了黃寅的名帖之後,謝琬這邊就靜等碰上兩邊的訊息。

這日閒著無事,正在廚下親手給殷昱準備晚飯,羅矩忽然拿了張帖子走進來,說道:“奇了怪了,四葉衚衕那邊謝葳居然給太太下帖子,約您在東陽湖畫舫裡相見。”

謝琬同樣疑惑,她接過顧杏遞來的抹布擦了手,開啟信封一看,果然是謝葳約她明兒下晌在湖邊見面。很簡短的言語,也沒有說原因,口氣很像她平時的樣子。

羅矩道:“不用理會吧?”

謝琬沒急著答,而是問顧杏道:“四葉衚衕這兩天有沒有出什麼事?”

顧杏想了想,回道:“沒有什麼大事,只聽說謝葳回京後一直有些刻薄那薇姨娘。薇姨娘不敢做聲,連謝榮也不敢告訴。昨兒不知道為了什麼,居然連人家的飯菜都免了。薇姨娘就哭著半宿。謝榮夜裡回來見她院裡亮著燈,就進去看了看。薇姨娘也還是沒說什麼。”

既然沒出什麼事,謝葳突然找她做什麼呢?

她拿起手旁小白菜來擇了兩根,然後把門外的邢珠叫進來:“你明兒扮作我的模樣,去東陽湖赴約,然後顧杏仍作侍女隨你一起。錢壯則暗地裡守在四葉衚衕,等謝葳一出來就一直跟著她。”

邢珠這裡領命,自然下去安排不提。

翌日用過午飯,邢珠就扮成謝琬的樣子穿戴好,然後戴著面紗與顧杏去了東陽湖。而這邊錢壯則去了四葉湖同。

謝琬自邢珠出門不久也乘著府裡下人們的小馬車出了門,並尾隨在邢珠車後。

很快到了東陽湖,因是秋日,湖畔楓葉都漸紅了,正是風光美時,湖邊許多人都在乘船遊覽。邢珠到了謝葳約定的畫舫跟前,才一停步,裡頭閃出個丫鬟來,福身道:“是琬姑奶奶麼?我們姑娘在船上等候多時了,請上船吧。”

蒙著面紗的邢珠不聲不響上了船。

謝琬則在四五丈外的湖岸上等候。

邢珠進了遊船,只見背對著她坐著個年輕女子正在撫琴。她看了眼顧杏,然後隨著丫鬟的指引走過去。到了船邊,船後頭突然湧出來三四個身強力壯的婆子,拽住邢珠胳膊便往湖裡推。邢珠眼中冷光一閃,正要反擊,忽然她微頓了下,又裝作不勝其力的樣子就此尖叫著跌進了湖裡。

附近遊船上的人迅速都看過來。顧杏很有默契地失聲驚叫。

船上女子忽然在簾內大聲地喝斥道:“你們給我聽好了!我就是死也不嫁給黃家!我父親是堂堂刑部侍郎,豈是你們這些人高攀得起的!你回去跟黃家人說,他們就是強娶了我我也會把他們家鬧個雞犬不寧!”

一番話說得附近十來條船都聽見了,包括湖岸上馬車裡的謝琬。

謝琬眯起眼來,望著那畫舫,唇角忽然浮出了冷笑。

這船裡的人若是謝葳,那她寧願拿全部身家來賭這一場!謝葳就算要殺她,又怎麼可能會蠢到這種自報家門的地步?朝中符合刑部侍郎身份以及又正與黃家議婚這兩項條件的只有謝榮,此人很明顯就是栽贓謝葳,而且目的可能是衝著攪黃這婚事而來。

黃家是正經的讀書人家,十分在意臉面上的事,這件事傳到耳裡,他們婚事肯定就黃了!

謝葳又是得罪了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