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表示會查查這件事,讓國公爺不必管了,而且還叮囑不要聲張。可是我們又怎麼可能不管?天這如此無情,當真是讓人心寒。”
皇帝連全天下都瞞著,怎麼可能會讓護國公插手這事?他只要聲張出去,季振元他們必定聞風而動。
謝琬不能跟楊氏明言,只得含糊地道:“爺是皇上的親孫兒,皇上是不會當真棄他不顧的,畢竟活生生丟了個人,這事總溥衍不過去。再說,人是皇上弄走的,如今人不見了,他最終不拿出個說法來,大家也會讓他下不來臺的。”
她慢幽幽地說著,顯得小心翼翼。
楊氏嘆了口氣,不再說下去,卻轉頭說起夏天防暑的事來。
楊氏留下來吃了晚飯,謝琬送走她後,一顆心卻開始七上八下。
西北那邊回了來人,肯定不止霍家在關注,這麼著一來,殷昱沒在西北的事多半兜不住了!
就算皇帝會召西北那邊封口,終歸也難以防止季振元他們鑽空子,說不定,這個時候季振元已經前去打聽內幕。季振元他們一旦發現殷昱半路失蹤,一定會很快懷疑起整件事,到那時,也難保不會發現殷昱其實已經去了雲南!
她讓人叫來廖卓:“你趕緊傳個訊息給駱騫,告訴他爺沒去西北的事有可能穿幫!”
不管怎麼樣,也得提前讓他們留個心眼兒,季振元他們陰得很,說不準什麼時候就下手了。
而這個時候季振元果然正在西北駐軍營參將尹滬所在的驛館。
“方才將軍說,今年總共只有四名刑部發配去充軍的犯人,再沒有別的犯人押解到西北?”季振元執壺給尹滬添酒,一面和顏悅色地問道。
尹滬拱手道:“季閣老掌管著刑部,有幾個犯人押解到西北軍中,您不是翻檔案查查就知道了嗎?”
季振元呵然道:“誠然如此。不過,老夫是想問,今年可有皇上親自下旨押解的犯人到西北去?”
尹滬看著他道:“難道這是個很重要的人麼?為何下官到京不過兩日,先有護國公和魏閣老向下官打聽此事,後又有季閣老您來過問,敢問朝中可是出什麼大事了?”
季振元道:“你只要告訴老夫,可有這麼回事?”
尹滬低頭想了想,“二月初,確實有幾個人奉旨到過西北,但是不是押解犯人。”
季振元一頓,“當中有沒有人留在營地?”
“也沒有。”尹滬搖頭,“不過這事不是下官接待的,而是齊元帥。具體要問他才清楚。”
季振元盯著面前酒盅,半日才默然點了點頭。
夜半時分季振元出了驛館大門,在門下吩咐了隨從幾句,便就乘轎回了府。
進府不久謝榮就到了,“恩師深夜傳話,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季振元道:“西北軍那邊來了人進京公差,你可知道?”
謝榮沉吟半刻,說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殷昱根本沒曾去西北!”季振元指節敲著桌面,壓抑著喉間聲音說道。“西北那邊連他的人都沒見著!也根本沒有接到過朝廷下旨送過去的欽犯,更沒有叫做殷昱的人!咱們被皇上耍了!”
“有這種事?”謝榮聞言也頓時凝重了臉色,“可是我們的人分明見到有囚犯被送進了軍營,就算那不是殷昱,也會是別的人,怎麼會突然就沒有這回事?”一時之間,他還真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如果殷昱沒去西北,那他去哪兒了?
“難道就不能是皇上下了密旨給齊元帥,隨便捏個理由讓他幫著遮瞞!”
季振元脫口道。他牙關咬得死緊,呈現著從未有過的氣急敗壞。
這件事他滿以為贏定了,從頭至尾幾乎找不出破綻,若不是一時心血來潮想起去跟尹滬確認一下,他至今也不會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