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龐勝家的口水吞得太急,嗆得咳嗽起來。抬起頭她又瞪著他道:“你不是求我們老爺辦事麼?打聽這麼清楚幹什麼?”
“我不打聽清楚點兒,萬一碰到了謝大人的忌諱可如何是好?如今季閣老任了首輔,他如今便等於是刑部的一把手,如何量刑全在他一句話下,我怎麼能不仔細些?再說我打聽清楚了,知道大人對薇姨娘的重視去到了什麼程度,也好斟酌如何孝敬姨娘去。”
龐勝家的從他的話裡倒也尋不出什麼破綻,便就沉吟不語起來。
周南把一對鐲子往前推了點,接著道:“你說二姑娘死之前,曾被老爺傳到書房裡說過話。二姑娘出來後都有些什麼表現?”
龐勝家的嘆了口氣,說道:“二姑娘從書房出來後,一路上都很高興,有人說當時她手上還拿著個香囊樣的東西,進萬福堂後她把它塞進了懷裡,然後去了見老太太。”
“香囊?”周南聲音陰下來。
“沒錯。是個月白綾的香囊。因為二姑娘當時出來的時候是把它拿在手裡的,廡廊下四處是下人,不難看見。不過她很快就收了起來。”龐勝家的壓低聲,說道:“據說後來在公堂上屍體上也搜出一隻月白綾的香囊,我們就更加懷疑,我們老爺有可能是在為薇姨娘暗中出頭了。”
謝榮當然不可能只為采薇出頭而拿謝棋去栽贓殷昱,而不過是在他們設計謀害殷昱的時候謝棋剛好被謝榮用來當了回炮灰罷了。在權慾薰心的謝榮眼裡,采薇就是再可愛,跟影響到他們整盤計劃的殷昱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周南默了片刻,舉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
龐勝家的說道:“現在我說了這麼多,你應該相信薇姨娘在我們老爺面前有多重要的份量了,這鐲子該是我的了吧?”
周南擋住她伸過來的手:“等等!”
龐勝家的不耐煩道:“還有什麼事?”
周南道:“二姑娘手上拿過的那隻香囊,你覺得會是誰做的?”
龐勝家的無奈想了想,說道:“如今府裡太太不當家,老太太早不做針線,大奶奶也不可能做給老爺,這種事又不可能交給丫鬟們做,就只有薇姨娘了。”
周南想了下,點點頭,把鐲子推了給她,笑道:“往後若還有仰仗嬸子之處,還望嬸子多行方便。”
龐勝家的忙不迭地把東西接過來放回懷裡,說道:“官人這麼大方,您放心,下回有事定然幫你!”
周南目送著她離去,立刻便從茶館後門回了殷府。
謝琬對龐勝家的所述之言並沒有太多意外,因為謝榮不可能把事情做得萬無一失,否則的話他又為什麼要打死兩個下人以儆效尤?
她仔細回想著周南的轉述,龐勝家的推測還是不會錯的,那香囊毫無疑問就是公堂出現的那隻,既然是謝榮準備好的,那來歷自然極有可能是出於采薇手上。采薇在謝府那麼長時間,謝榮也該對她產生信任感了,讓她做個香囊,她肯定不會有任何疑義。
也許,還不止做香囊這麼簡單!
根據她從護國公府聽得的訊息來看,公堂上那香囊是縫死了的,護國公說當時竇謹還是拿鐵籤將之挑了開來,才發現裡頭的歡喜佛。這也許是防止被謝棋提前發現它而節外生枝。可是如此一來又有了問題,謝榮自己肯定不會針線,放著歡喜佛的香囊要縫口,肯定也會讓采薇動手。
這樣一來,采薇就肯定知道這個香囊。光買歡喜佛很容易,但是刻字的事謝榮一定會自己親來,所以這個香囊也一定會是他買回來之後再做的,也許采薇不一定會發現歡喜佛上的“琬”字,可是她至少知道有過這麼個東西,在謝棋命案發生之後,她難道不會把這件事聯想到一起嗎?
是了,謝榮兩年都沒曾親近采薇,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