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見了腳步聲。

殷昱的傻樣過了一晚上就褪掉了。

也許是因為打小沒缺過親情的緣故,翌日起除了對謝琬更加溫柔,交代武魁和秦方他們好生護衛著她,倒沒那種患得患失的樣子。但是這卻讓謝琬自在多了,一想起謝琅對洪連珠那種恨不能時時把她護在手心裡的模樣,她就真受不了。

一定程度上她還是希望著自由的,所以這樣的殷昱反而讓她覺得舒服。

接下來幾日殷昱都很忙碌,因為忙著琢磨如何從郭家人手裡取得更多的有利證據。謝琬因為胡沁的叮囑,百日內卻不敢輕易出門了,安心在家養胎,順便每日裡傾聽錢壯他們打聽來的訊息,分析分析當前局勢。

謝榮在謝葳出嫁之後,就立即開始投入到公務裡去。如今他與曾家的關係處於完全崩裂的狀態即使已經知道這一切就是出於謝琬的陰謀他也無可奈何,一來他沒有證據證明,二來就算他有證據,謝葳作為平妻嫁到曾密,終究是他終生也抹不去的一道恥辱。

他不但不可能與曾家修復關係,更不可能把曾密當成女婿。

所以他只能藉助繁重的公務來平復心裡的憤怒,使自己暫時忘卻這一切。

下了衙門時,郭興忽然走來:“岳父讓我來邀你過季府去。”

謝榮不敢怠慢,連忙與他駕馬往季府來。

季振元自打那夜敗在殷昱手裡,事後並沒有再就此事跟謝榮議論,謝榮也不知道他對此抱著什麼樣的態度,甚或是有著什麼的反就,今日突傳他過去,也不知是不是為了這個。

到了季府,只有季振元在,就連平日裡時常鞍前馬後的顧若明也不見。而季振元的臉色十分凝重,看起來像是出了什麼事情似的。這使得謝榮也不由得暗自醞釀了一番情緒,然後才進內喚了聲恩師。

季振元擺擺手讓他們倆坐下,說道:“初十夜裡在微平府上,我們終歸還是讓殷昱得了空子去了。七先生早上讓人傳信過來,那天夜裡一道去的十六名武士,結果大理寺卻只有十五名!還有一名查了幾日未曾有結果,至今不知去向!”

“有這種事?”郭興訥然抬頭,看看季振元又看看謝榮。

謝榮默了下,說道:“這些黑衣人可曾掌握著什麼秘密?”

“即使不曾掌握什麼大的秘密,也至少說明一點,殷昱依然沒有放棄對七先生的查探,這件事比任何事都要來得危險!”季振元屈起指節叩擊著桌面,以加強語氣裡的焦灼,“殷昱既然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想到扣留一個人下來套問訊息,一定還會有別的動作,而我們這段時間竟然毫無所覺!”

謝榮道:“可是七先生隱藏得這麼深,他就算捉到了一名武士,就一定能找到他嗎?”季振元就連他都瞞得死緊,而他跟隨他這麼久,也從來沒見過七先生的真面目,他不相信殷昱能夠僅憑一名死士就套到七先生的訊息。

季振元冷笑了聲,說道:“一名武士不行,那郭奉的家人呢?”

謝榮眉頭一動,頓在那裡。

是啊,郭奉的家人!他竟然沒有想到這層。殷昱既然會拿下那武士,足以證明他早就認出來這些人跟之前他遇上的那幾批都是同夥人。而他拿下他們的目的,當然就是懷疑上他們是七先生的人,而既然他能夠有這份縝密的心思,自然不會不去懷疑郭奉的死背後的真相。

想到這裡,他忽然道:“恩師,那郭奉的家人可搬離了武昌?”

“早就搬離了!”季振元負手道,“他們出京南下的途中一路順暢,從武昌到雲南這一路也順利得很,如今已經在洱海小鎮上安了家,而且也俱都改了名姓,世人再不知道他們就是郭奉的家人,可是,你不覺得他們這一路的順利來得十分詭異嗎?”

謝榮沉吟點頭:“的確。”他雖然不知道季振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