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這一條罪名,足夠讓公子與庶民同罪,在大理寺天牢裡呆上個十年八年了。”

殷昱道:“要指證也得有證據。”

季振元朝郭興抬了抬下巴,郭興便從懷裡拿出幾張紙來,展開鋪在桌子上,說道:“這是他二人立下的口供,直指公子唆使他二人藉故毆打曾密,上頭有他們的手印,請公子過目。”

“公子別信!那上頭的手印都是他們綁了文四兒他們之後,強行讓他們按下的!”

邢珠這時候大聲叫道。

“就算你知道是我們強行按下的,也是無可奈何。”季振元捋須道,“這兩個人來自滄州,而尊夫人身邊的錢護衛也正巧來自滄州,而且,這麼巧他們被鎖之時,您這三位護衛就都潛進來解救。眼下只要我們把他們送到大理寺,殷公子,你的罪名就是板上釘釘的了。”

殷昱沉吟道:“就算有了供辭,那也得他們親口承認這回事才行。文四兒,你們承認嗎?”

文四兒和王安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但因為是練家子,所以底子還是比常人強些,聽到問話,文四兒提起口氣來,說道:“不認!老爺,老爺吩咐我們要盡忠職守,我們,我們就是因為見大姑娘被輕薄,所以才會上前責打曾姑爺。我們是奉命盡職!”

“既然還死不承認,來人哪!把這兩人的舌頭給割了。”

謝榮往廡廊下一聲喊,很快便走來兩名家丁,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似的,一人拿著盤子,一人拿著刀。

殷昱和謝琬這邊場下如今包括刑珠他們在內總共只有八個人,而據秦方先前查探後所說對方佈下了好幾處暗梢的結果看來,眼下被敲斷腿的這兩人只是其中一處,這麼說來,應該是整所院子都被設下了埋伏。即使他們不敢在這裡對殷昱下手,那麼今日他們想就此闖出去也是件很懸的事。

但是殷昱自始至終臉上都沒有呈現出一絲緊張,謝琬也是。這便讓謝榮他們心裡也起了些遲疑,從這二人的舉動看來,他們應該是早知道府裡有埋伏,不然的話,怎麼會那麼巧就在那時出手護住了謝琬又拿下了刺客?

殷昱身邊有著一批身手高超的暗衛的事他知道,秦方他們此時出現在謝琬身邊他也並不覺奇怪。可是他忽然想起來,他們有多少埋伏呢?而且,秦方這四個突然出現的暗衛,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為什麼他們能夠順利進來?除了他們進來,還有多少人?

謝榮心裡的遲疑漸漸變成了鼓點,在胸腔裡一下接一下敲起來。

看著家丁們眼看著就到達文四兒二人面前,而殷昱他們還沒有什麼動作,他忽然脫口道:“住手!”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季振元也把臉轉了過來。

“恩師。”謝榮走上前,附耳與他說起來。

季振元神情也漸漸變得凝重。

如果說殷昱這二人果然是在作好了一切準備而來,而不是情急之下衝動上門,那此事就顯然要重新估算了。季振元從未與他直接交過手,從他們出府到掉頭進門的時間不過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的時間,如果他是殷昱,首先會讓人去護國公府,搬出護國公來解開這個結。

這個法子雖然稍嫌粗暴,但卻直接有效,也是行武之人慣用之法。殷昱文武雙全,不算完全的武者,但是他卻率過兵打過仗,骨子裡那種一刀見血的爽利勁是肯定有的。所以他來府之前也早讓人在護國公府外頭布好了暗梢,只要有可疑之人妄圖進府求援,都會被他拿下。

可是那邊一直也沒有傳來訊息,可見他沒有往護國公府求援。

那除了護國公府,他還能夠借什麼力量扭轉眼下的局面呢?

眼下他能用的最有力的人只有護國公和魏彬。可是今兒即使魏彬來了,也不能起到什麼作用,而且魏彬如果一來,那往後就等於詔告天下他與殷昱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