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他既把庫房鑰匙給了他,想來公孫柳手上能活動的銀兩也不多,該給公孫柳多少流動款項,也就等回頭看了帳本再說了。殷昱一向坦誠,他這樣開門見山的態度又使她感覺自如了些。
至於霍家送來的下人,她雖然打定主意不用,但是也不好就這麼把人送走,只好等把手上事情理順後再說了。反正她們都在外院侍候,這正院裡自有她的人,短時間內也不大可能對她造成什麼影響。
後日得回門去,然後大後日謝琅和齊家都會上門來赴認親宴,起碼得過了這幾樁,才算能閒下來。
說到認親宴,她出嫁的時候謝榮讓龐福送來了添妝禮,但是人沒到。這認親宴請不請他也讓人矛盾。請了他吧,彆扭,不請吧,又恐怕授人以柄。雖說這是謝琅要決定的事,但是謝琅肯定也會讓人來問她的意見,眼下想著這事,竟不由微微皺起眉來。
殷昱坐到她身前,抬手抹了抹她眉心,說道:“以後也不許一個人皺眉了,有什麼事,說出來,爺幫你出主意。”
謝琬聽到這個“爺”字,不由笑出聲來。“多謝爺,我只是覺得這天兒有些熱。”
“那還不容易?”殷昱又坐近了些,壓低聲壞壞地道:“熱就除衣裳。”
謝琬臉上騰地紅了。
門口玉雪呀地一聲退出門去。
殷昱連忙正色,退到榻上半躺下來,拿起本書來一下下翻著。
謝琬也平了平心緒,才喚了玉雪進來。
府裡沒人管著,殷昱膩在房裡呆了一下晌,看她吩咐玉雪派發事務,然後又把手上嫁妝產業交給羅矩打理。玉雪已經被放了籍,如今成了她身邊的管事娘子,將來隨著她的嫁妝產業越來越壯大,必然也會調過去協助羅矩。
好像一點也不覺得悶,從前在她身邊當護衛的時候,也是看她這般坐在房裡指點江山,只是那時候她還不是他的,如今再看她坐在位於他們倆的房間裡發號施令,那種感覺竟格外滿足。
玉雪出去後,殷昱坐起來,“我們家也實在太安靜了,要是我平時去碼頭了,你覺得悶的話,就把嫂嫂和表姑奶奶她們接過來說話,還有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只要告訴龐白一聲,讓我回府知道上哪兒去接你就成。”
謝琬點頭,沏了杯茶給他,“都半天沒喝水,也不知道自己斟。”
殷昱接在手裡,卻遞到她唇邊讓她先喝了兩口,他才喝。
夜裡吃飯就在房裡吃,安安靜靜地,我給你挾菜,你替我盛湯,像對相濡以沫半輩子的老夫老妻。
歲月在這個四月裡把兩個人的人生色彩都添了幾筆,使得更加斑斕壯麗。
翌日上晌殷昱陪著她整理從謝府帶過來的舊物,見她帶來的書冊極多,想起她不管在哪裡都有個特大的書房,便喚了龐白來把正院後一座小抱廈收拾出來,用於她作書房。下晌謝琬準備明日回孃家的禮物,殷昱則也去了他的書房院子做他自己的事。
殷府佔地也挺大,跟謝府不相上下,對於隻身逃出來的他能夠置下這麼大所宅子,還有他給謝府下的那麼大手筆的聘禮,可見他當初在東海倭寇手裡撈到了多少油水。
他的書房就在正院裡前院靠左的小跨院,叫玉鳴齋,後頭就是謝琬的抱廈,甚至她只要揚聲喊喊,他那邊就能聽見。而謝琬的抱廈後窗就對著府裡的後花園,景緻極好。
東西兩跨院裡都沒有人住。如今只有霍家送來的那批人在打理,府裡的廚房也有個專門的院子,院子後面是西花園。
謝琬花了小半天時間就熟悉了新家,然後對人員的調派也就基本有了底。
武魁帶領那三十人成了府裡的護院,暗衛裡調了秦方寧柯與錢壯等人跟隨謝琬,胡沁除了擅觀星象,還精通醫術,龐白與公孫柳是殷昱的謀臣,原先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