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瞧了我們,平白生出些麻煩,二來也免得我發話卻沒有人當回事。”
謝琅想想,點頭道:“這個自然,除了咱們幾個知道家裡是你當家以外,對外還是掛我當家的名頭。到時你只要像今日這般,告訴我怎麼做便成了。等你大些,下人們都服管了,再來由你出面。”
他雖然迂腐,但還是知道用人不疑這句話的,曹操尚且能對手下如此,他對自己的親妹妹何嘗不能?
“哥哥都想好了。女孩子家總要學會持家經營,將來也好相夫教子,如今母親不在了,王氏自不會教你這些。我不能放任你不管。你只管放膽去做,就算把錢敗光了也無妨,等哥哥將來考上功名做上官了,自會再給你掙嫁妝的!”
他撫著謝琬頭頂,咧嘴笑起來。
謝琬鼻頭一酸,抱住哥哥道:“我才不會敗光!我會掙很多錢的,幫助哥哥做大官的!”
謝琅呵呵地笑,目光越發溫暖起來。
王氏獨坐在花廳裡,怎麼也想不到會輸在二房那對兄妹身上。
按理說,她以謝琅大了不便與妹妹合住為由分開他們,謝啟功只有同意而沒有反對的道理,往常這些事情他也都交給了她在做,包括謝琅他們住下來後,他也親口說過讓她按照別的少爺小姐的舊例安頓他們,可是今日為什麼他會一面倒地偏向他們那邊?
這當中固然有他不滿她想借玉雪來毀掉謝琅的原因,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的?誰有這個膽子在他面前嚼舌根?而且還是關乎她的事情……龐福?
她坐起來,是的,龐福打小就跟隨謝啟功,他的母親是謝啟功的乳母,而龐福幼時還救過謝啟功一命!除了龐福,沒有人有這個膽子。
她驀地想起銀珠求週二家的跟她討大廚房管事差事的那件事,看來,龐福是因為這個記恨上她了。
她心下一凜,——這可真是閻王好說小鬼難纏!如果沒有龐福在謝啟功面前嚼這個舌根,謝啟功怎麼會跑到丹香院來,又怎麼會相信她是有意想毀了謝琅?
她閉上眼睛,平息了一下心裡的波濤,揚聲道:“周嬤嬤!”
週二家的掀開廳側的珠簾,應聲走過來。
王氏深呼吸了兩口氣,和聲道:“龐勝如今拿多少月錢?”
週二家的想了想,說道:“他年前調到了三房芸哥兒的蘭亭院裡做管事,按照府裡管事的月例拿二兩銀子。”
王氏道:“傳我的話下去,就說龐勝辦事用心,給他每月添五百錢的月例。”
週二家的愣了愣,稱是退了下去。
玉芳在大廚房裡給謝琬熬粥,見龐勝家的正在洗臉架前洗手,遂走過去笑道:“嫂子這身水田衣做的好生合身。”
龐勝家的打量了她兩眼,笑道:“是三姑娘跟前的姐兒吧?不知是玉雪姑娘還是玉芳姑娘?”
玉芳欣喜地道:“我是玉芳,嫂子認得我?”
龐勝家的笑道:“我在府裡多少年了,這裡當差的人哪有我不認識的。因聽說丹香院昨兒新來了兩個姑娘,正覺姑娘面生得緊,所以大膽一猜。”
“嫂子真是心細如髮!”玉芳親切地扶上她的胳膊。
龐勝家的不動聲色退開。
玉芳仿若不覺,又羨慕地打量起她的妝扮,說道:“嫂子身材高挑,穿水田衣最顯身段了。只是嫂子這麼年輕,只戴銀飾還是稍嫌素淡了些。我們姑娘早上正好賞了只釵子給我,我自身份低襯不起,給嫂子戴只怕正合適!”
說著,她從袖裡掏出只三四寸長的赤金摞絲蝴蝶釵來,順手插到了她髮髻上。
銅鏡裡龐勝家的一張臉頓時被閃耀的金光映得明麗了不少。
“這——”龐勝家的不知所措。
“嫂子青絲烏髮,這支釵戴在頭上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