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打她嗎?!”

銀珠急得要哭了。

寶墨和銀瑣是謝騰從莊子裡挑進府來的,當然站在謝琬這邊,寶墨道:“姑娘在屋裡呆得好好的,我方才是聽見銀珠大叫來著。”銀瑣說:“就是銀珠打的三姑娘!方才我都聽到砰地一聲響了!”

謝琅氣得臉色發青,偏又一向信奉君子守則,不肯做出那種親手打奴才的事情來,當下牽起謝琬說道:“走!我們去見老爺!”

謝琬順利地到了謝啟功面前。雖然甦醒不久,可她跑這麼段路居然也不覺費勁。

謝啟功與王氏在花廳裡等著銀珠請謝家兄妹過來議事,沒想到等來等去竟然等來了謝琅的告狀。

他還不到五十歲,像任何一個謝家後嗣一樣,生得美儀丰姿,可惜法令紋略深,顯得老態了些。

如今府裡的三爺謝榮也入了翰林,他這大老爺的譜就擺得更大了。

謝琬前世今生都未曾十分注意過自己這位祖父,如今一看,眉眼倒與父親有三分像。

看謝琅面色不豫,謝琬又兩眼哭得紅腫,謝啟功道:“琬姐兒這是怎麼了?才麼才醒來就這模樣了?”

謝琅氣憤之下也不忘衝他行禮,然後又緊牽著妹妹的手,說道:“太太面前的銀珠剛才打了琬琬一巴掌!”臉色依然鐵青,但更多的話卻是說不出來。

王氏神色一凜,看向門檻內站著的銀珠。

銀珠平白無故捱了謝琬一巴掌,臉上正火辣辣的疼,又見謝啟功起了怒意,連忙彎腰道:“奴婢冤枉!奴婢是奉太太的命前去請三姑娘過來議事,三姑娘說臉上癢,讓奴婢看是不是起了疹子!奴婢才過去她就打了奴婢一巴掌——”

王氏目光裡慍色更甚。

謝琬只是抽泣著哭。

謝啟功沉聲道:“胡說八道!還不跪下!”

銀珠啞口無言。

謝琬抱著謝琅的胳膊大哭,謝琅一手輕拍著她的背,一面緊抿著雙唇看向上方。

王氏放緩了神色,從旁邊几案上抓起一把酥糖來,傾著身子,溫聲道:“琬姐兒可算醒了,到祖母這裡來。你把銀珠怎麼打你的說給我聽,我替你出氣!”

謝琬停了哭聲,看著她手上的糖。王氏笑得更溫柔了。謝琅下意識地拉住謝琬,謝琬身子一扭,從他掌下掙脫,慢慢地踱到王氏跟前拿了一顆糖。

王氏讓丫鬟拿了張錦杌讓她坐下,說道:“你不要怕,快說說,銀珠是怎麼打你的?”

謝琬眼眶又紅了,但是聲音無比清脆悅耳:“銀珠在我房裡,說太太有請。我想等哥哥回來再與他一道過來,銀珠不耐煩,使勁催我。我只好起身,才起身,銀珠就打了我一巴掌,還說‘二爺奶都死了,你以為你還是府裡的小姐麼?要不是為了哄得老爺把大廚房二管事的差事給我大嫂,我才不會來呢!’”

謝琬記得,前世她還在府裡等著舅舅來接的那幾天,府裡大廚房的二管事剛好被銀珠的嫂子接管了。

王氏臉色一變,週二家的的確已經替銀珠的嫂子在她面前提過兩回這事兒了,王氏因為考慮到大廚房如今的管事娘子是謝啟功身邊隨從龐福的侄兒媳婦,繞不過他去,於是委婉地跟他提了提,可是謝啟功對龐家甚是看重,沒有答應,所以她也就駁了銀珠。

這種背地裡下暗手的事兒她們當然不會公然跟別人說,如今卻從謝琬口裡一字不差地說出來,那就一定是銀珠捅出去的了。

銀珠知道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頓時也面色雪白。

謝啟功臉色沉了兩分。旁邊侍侯的龐福雖然面色鎮定,但是心細的人還是不難發現藏在他眼底的忿意。

謝啟功最是信賴龐家的人,龐福這麼多年也對謝啟功忠心耿耿,龐家在謝啟功面前的地位也好比府門口的那對石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