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正廳,怒斥起來。

雖然謝葳幫著把曾密送進了五城營,得到了幾分尊重,可公婆心裡到底還是向著任如畫的,任如畫膝下有兒有女,進門這麼多年對公婆也算周到,如今謝榮倒了黴,謝葳又無兒女,名聲又不好,自然就討不著什麼好了。

“還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連這點規矩都不懂!打今兒起,你到正院裡來立規矩,等學好了規矩再回房!”

謝葳雖然氣,到底還是知分寸的,在三房裡她能跟任如畫鬧,可出了三房她還是廣恩伯夫婦的媳婦,要跟他們鬧起來,那可是違了孝道,會連曾密都要跟她過不去了。

她流著淚跪下來,說道:“是媳婦的錯,什麼都是兒媳婦的錯。兒媳婦不該呆在這屋裡,應該自己送到丹桂院去給任三奶奶打,而不該讓奶奶勞心費神地跑過來!任三奶奶,往後您要找人出氣的時候記得吱一聲,謝葳為了保命,也不敢不爬著過去讓您打啊!”

一席話堵得廣恩伯夫婦吐不出半個字來。

任如畫找上門來尋晦氣他們哪裡不不知道,不過成心護著她罷了,如今她這麼樣以退為進一說,他們還拿什麼理由去斥責她?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她的說法?

曾密看著平日裡潑辣的謝葳眼下這麼柔弱無依的樣子,心裡便立時不忍了,這事本不是她的錯,都是任如畫惹出來的,謝葳被打已經很委屈,如今反而還要為任如畫闖的禍承擔後果,多麼不公平!

他起身道:“就是要立規矩,也輪不到你立!誰先動的手,誰去正院立規矩!”

任如畫原本仗著有公婆相護,正等著看謝葳去正院受拿捏,沒想到事情又突然有了變化,曾密居然讓她去正院立規矩!

“母親!”

她睜大眼看著廣恩伯夫人,廣恩伯夫人嘆了口氣,搖搖頭也沒什麼話好說。

府里老大是個沒用的,全無主見只聽媳婦一人話下,老二又是一身的惡習,跟京師一幫紈絝成日混在一處,如今廣恩伯府還指著曾密撐起門面來,他發了話,他們還能說什麼?

任如畫咬牙狠瞪了眼謝葳,幾乎連把她活吞下去的心都有了。

謝葳雖然受了點苦,但是最終大獲全勝,奪到了中饋權,還把任如畫支到了正院,也算是得意了。重新在身邊佈署下人不說,對曾密也算有了兩分好顏色。

不過她是個有心計的,知道有時候男人好的就是若即若離半推半就的那口,所以通常情況下也還是跟曾密保持著沒多少話說的狀態,只是偶爾給點甜頭他吃,於是這麼一來,曾密對她倒是更加上心了。

謝琬與殷昱帶著殷煦回楓樹衚衕過大端午的時候,洪連珠告訴了她曾家這件事。

“任如畫算是個厲害的,碰上了謝葳這個硬茬,也不得不服輸了。”洪連珠一面抱著殷煦喂他吃奶羹,一面說道。“我估摸著任如畫不會吃這個虧的,就看她接下來怎麼對付謝葳了。”

謝琬只當閒話聽著,並不插言。

這裡何氏和齊如繡也在座,因著齊如錚如今在吏部觀政,與下層官員們混得開,有些小道訊息靈通些,聽見這話便就道:“任如畫在勳貴圈子裡混了那麼多年,結下的人脈是她的資本,曾密目前只怕不會對她特別如何的。”

齊如繡卻因為幼時與謝葳曾經結下一段手帕交,聞言便就嘆道:“謝葳可不像謝棋,她本心並不壞,只是中間走歪路做了幾樁錯事而已。她那麼心高氣傲,絕不會甘於任如畫之下。曾家後頭還有得鬧呢。”

洪連珠嘆道:“只要不鬧到咱們頭上,咱們也懶得理會。”

謝琬剝了顆杏仁,倒是想起謝葳那日在郡王府對她的那番內心流露。

謝葳的不甘是很明顯的,當然這股不甘不一定是衝著她來,做為謝葳婚事的始作俑者,她無法對謝葳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