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幸虧家丁不多,駱騫他們依然是殷昱的暗衛,武魁他們則改成府兵,與另外一些內務府調來的府兵共同負責守護王府。

剩下的女僕都可以帶過去用,不過羅矩吳興他們就得仔細思考去處了。

讓他們調去王府外院當行走,謝琬可捨不得,這日她把羅矩叫進偏廳,“你還是幹你的老本行吧,我手上如今產業也不少了,正該是有人專門打理的時候,你還是去櫃上當大掌櫃,替我把門面撐起來。玉雪的奴籍我給放了,吳媽媽一家也是,吳興你帶過去,好好教教他。讓他有個頂門立戶的本事。”

羅矩早就等著這日,自然立即點頭應下。

這裡錢壯他們她卻不能放,錢壯周南他們仍需替她辦事,所以他們倆作為她的護衛留在內院。等到玉雪秀姑跟著各自丈夫出去後,邢珠顧杏她們作為她的心腹,自然不會放走。內務府對郡王府人員有著統一的佈署,就是內宅也多出不少面生的人,沒有幾個人在身邊,又如何能行。

羅矩傳了話下去後,吳媽媽他們很快就來跪請留下了,一個個淚汪汪地,看得謝琬也滿心捨不得。可是跟在她身邊雖好,到底不如揚眉吐氣自己出去過日子來得強,如此將來吳興的兒子也可以讀書考功名,把家風世代傳承下去。

謝琬許了她們可以隨時進王府探望,想到此後並不是從此見不著她,大家心裡又舒坦了些。畢竟是一路走過來的,這番情份說割下就割下,哪有那麼容易。

謝琅聽說搬家日子定了也過了來,一面抱著吧嘰著小嘴兒的殷煦逗著,一面說道:“等你搬了家,我恐怕就有些日子不能常上門來看你了,讓你嫂嫂帶著平哥兒來,有什麼需要的,你也只管說就是。”

明年二月他就得參加會試,時間已經不多了,這些日子得溫書。

謝琬點頭道:“哥哥好生備考便是,寶瓶坊離楓樹衚衕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我會常回來的。”

“算了吧。”謝琅道,“煦哥兒還小,跑來跑去的若是磕著碰著,豈不是麻煩?

“你也別嫌哥哥羅嗦,煦哥兒金貴著,你凡事得先考慮著他才是。你如今入了宗室,很多事情哥哥也幫不到你了,也不知道皇上將來定不定這個太孫的事,定的話只能定王爺,除此之外對你們別無好處。若是不定,將來這太子之位也是要爭一爭的。”

謝琬默了半晌,說道:“知道了。”

她知道謝琅不是那種有野心的人,他只是站在她和殷昱的角度替他們考慮。這次皇帝迫於殷昱立下的大功,不得不把他召回宗室封王,這說明他打了場勝仗,而與此同時,他也更加成為競爭者們眼中不得不拔除的一根刺。

就是沒這個能力拔除,他們也會忌憚。懷壁其罪,在皇帝態度曖昧的情況下,殷昱的能力無形也成為他的罪名之一。

謝琅吃完飯就走了。

封了王的殷昱如今沒有正職,時間很多,但是每天他仍會拿出小半日的時間跟龐白他們在書房議事。然後議出眉目來也會跟謝琬討論討論,謝琬就一邊抱著殷煦,一邊聽他說話。有時候殷煦也會偷偷地睜開眼打量著他們,好像很好奇,又好像在沉思。

他似乎很喜歡父母親同在的時候,這個時候他總是最安靜,當然這麼大的孩子還看不出什麼性格,但是孩子們渴望父母在身邊陪伴卻是天性。

殷昱由此學會了換尿布。

當然他實地操作的機會極少,可是理論卻是一套一套,應該怎麼做才不會傷到殷煦的小屁屁,又應該怎麼防止小屁屁變成紅屁屁,其實夏嬤嬤和寧嬤嬤當初帶他的時候也沒有失過半點手,如今被他這樣指點,又好笑又無語。

謝琬月子坐了大半個月,在太醫的調理下,身子以驚人的速度在恢復。那松馳的腹部因為擦了許多膏藥,一日日地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