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激動,說到末尾也有幾分質問的味道。
謝琬與殷昱對視了眼,上前道:“是不是陰謀,我們不敢肯定。同樣,七先生有沒有跟這件事有關,我們也不肯定。只不過我們根據當年的線索,查到與惠安太子一同染病而死的還有個孩子,這個孩子極可能是當時朝堂高官的後嗣,而如今七先生的背景,也查出來跟朝堂高官有關,這會是巧合嗎?”
“還有個孩子?”
霍老夫人面色微變,“我怎麼不知道?”
“老夫人當然不會知道。”謝琬道,“因為這個孩子死後,這家人不知道為著什麼原因,根本沒有把訊息傳出來,而小孩子因病夭折也是常有的事,自然無人在意。而假設七先生跟這死了的孩子有關,那麼有些事情也就說得通了。
“比如為什麼他們栽贓我們王爺殺死殷昊還不夠,還一定要廢黜他,更甚至幾次三番地要置他於死地?他們為什麼對著這皇位念念不忘,即使跟天下人為敵也誓要把朝堂弄得烏煙瘴氣?這些都能夠看出來,七先生對朝堂甚至是殷家的仇恨。而他對王爺的耿耿於懷,又使人不夠聯想到護國公府身上——
“畢竟王爺是護國公府的外孫,也是聯絡霍家與殷家關係的強有力的紐帶,他們除去了王爺,對護國公府來說就是致命的一擊。老夫人,我說了這麼多,可以作為我要求知道當年真相的理由了麼?”
霍老夫人緊盯著她,精緻的面龐覆上了一層薄霜,但是這層霜又在片刻後漸漸抖散,變成一臉破碎的不堪回首。
她走到窗戶前,忽然一下把窗門推開,一股冷風撲面吹進來,吹得她的步搖頻頻晃動,吹得屋裡的簾縵也不安起來。
“惠安太子,是死於孝懿皇后之手。”
這句話吐出來,謝琬與殷昱俱都忍不住一震,孝懿皇后?!德妃不是說她溫慧寬厚,與宣惠皇后關係極為親近麼?她怎麼會去傷害惠安太子?難道,真的是如她猜想的那樣,當年的後宮其實並不如面上看起來那麼和諧?
“還請老夫人告知,究竟是怎麼回事?!”
霍老夫人對窗吐了口氣,目光盯著窗外一樹初綻蕾的紅梅,說道:“霍家與宮中關係一向極好,於是女眷們與後宮妃嬪也走得親近。
“我那時初入護國公府不久,雖然孃家不弱,可是對嫁入這樣的門第還是有著幾分惶惑,與人打交道也帶著兩分拘束。與婆婆進了後宮幾次,我便喜歡上了裕妃的親切和氣,裕妃也看中我的爽朗直率,於是常常傳我進宮說話。
“當時宮裡妃嬪不多,宣惠皇后不在了,只有裕妃和蘭嬪,還有幾個沒位份的低等宮姬。那時候蘭嬪負責照顧惠安,而裕妃雖然養病不能操勞,但是也對惠安照顧有加,還親手給他縫襪子,做衣服。每天都會掀開他的衣領看看,看看穿得夠不夠暖。
“因為人少,蘭嬪也會常到裕妃來坐坐,那時面上根本看不出來什麼,但是進宮的次數多了,我總髮現裕妃眉目間總有幾分鬱郁之色。我以為不過是傷感腹中胎兒的早逝,直到有一天,我陪著裕妃下棋的時候,蘭嬪派人過來了,說是要借她的鐲子做個樣子,照打一隻。
“裕妃當時眉頭就動了動,雖然不明顯,但還是被對面的我看見了。我也奇怪,宮裡什麼好看的首飾樣子沒有,蘭嬪為什麼非要裕妃的這隻做樣子呢?裕妃那鐲子我見過,是她進宮那天夜裡皇上親自賞給她的,也算是信物。
“這麼重要的東西,蘭嬪位份又不如裕妃高,還該避著才是,她倒好,這麼大喇喇的派人過來借。我當時就有些不大服氣,等裕妃把鐲子交給身邊人親自送過去後,我就替她感到不平。裕妃道,怕什麼,她欠我的,總有一天會全部還給我的。
“那時候蘭嬪因為帶著惠安太子在身邊,所以皇帝去她宮裡的時候多的多,對裕妃這邊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