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謀逆的證據,將他連根拔除,如此大胤才會恢復平定。”

魏彬拱手:“王爺這份沉著冷靜,令在下深感欽佩。”

殷昱苦笑了下,因為個七先生,他忙碌奔波了這麼多年,到如今還在為他傷神,有什麼好欽佩的?

城隍廟這邊一夜的埋伏除了捉到謝榮,其餘並沒有別的動作,除了謝榮,宅子裡一整夜都沒出來過人,顯然七先生已然篤定他們不會因小失大,所以留在原地不動其實是最上乘的策略。

而謝榮回到四葉衚衕之後,卻有些驚魂未定,殷昱的速度比他相象得快得多,他才不過去見七先生頭一回,他們就這麼快地得到了訊息,雖說這也可能是七先生手下人失算出現的意外,可是從那麼快時間就已經把整個城隍廟方圓五里都已經封鎖的情況來看,他自然是早就已經在附近有埋伏了!

再回想起七先生所說在四葉衚衕也有安穆王府的人時間監視,他這些日子的舉動豈不是全部落在殷昱眼裡?

眼下不知殷昱他們已然發現他不曾,如果發現他跟七先生見面,那麼他就是想抽身也沒有機會了,殷昱他們必然已經把他歸向了七先生一黨——不,應該不會知道的,他出門時做的極隱蔽,就算有人跟蹤,那人不是已經被打傷了嗎?而且,他們怎麼能肯定車裡的人就是他?

他不過是想在朝堂要回他該得的一切而已,而殷昱他們卻非要逼得他跟七先生聯手……看來,他只有破釜沉舟跟著七先生往下幹了!

謝榮這一整夜都沒有閤眼,他說不上是什麼心情,說是害怕,當年季振元出事的時候形勢比現在更嚴峻,說是憂慮,他如今如願以償地回到了朝堂,而且還見到了七先生。可是縱使這一切都擁有了,他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又或者說,是來的太容易讓他有些不安。

他總覺得有事發生,但是,卻無從分辯起是好事還是壞事。

安穆王府派人封鎖了城隍廟的事情翌日早上報到了宮裡,用的是發現了亂黨劫匪以及殷磊蹤跡的名義,皇帝雖然也對此事感到心煩頭疼,可是對於殷昱居然不動聲色就封了他小半邊城而感到慍怒。但是因為魏彬和參與捉拿亂黨的護國公都知道此事,他也拿不到什麼把柄。

“對七先生一黨的情況安穆王比我等更熟悉,為了早日營救出殷磊,退請皇上將此事全權授與安穆王負責,我們願意聽命行事!”

魏彬和段沈二人、靳永以及護國公俱都上書皇帝。這便是他們昨夜商量出來的最後決議,殷昱不能總在內務府待著,在如今七先生、謝榮還有殷曜各方勢力俱都大增的情況下,他必須擁有絕對的號召力來引領這場鬥爭!

而以繅滅亂黨的名義讓殷昱領兵出山,不但使得他的上任名正言順,也確實可以給七先生等人迎面痛擊!

皇帝當然不肯。

“朝庭治下那麼多將帥是吃白飯的嗎?若是眼下負責的將領不堪勝任,大可以提出來朕再另外委派!大將軍的位子有的是人想坐!”

“既然皇上不肯,那孫兒即刻便撤了城隍廟那帶的兵好了。往後有關七先生的事,孫兒一概不答!我手頭有關殷磊下落的線索,皇上也請當作沒這回事!明日便是亂黨所說的一個月之期的最後一日,到時如果鄭王府收到的是殷磊的屍體,還請皇上不要怪我。”

殷昱站在朝堂內,頭一次以強硬的態度跟皇帝道。

皇帝氣得臉都歪了,指著他怒道:“你如此要挾於朕,莫非你與亂黨私下有勾結!”

“皇上覺得呢?”殷昱盯著他,不閃不避。

皇帝渾身都在顫抖,什麼時候情況變成這樣了,他變成了孤家寡人,他親手提拔上來的閣臣和近臣,什麼時候全都變成了殷昱的人,而他的話,竟然無人再聽,他成了個被架空在寶座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