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頭們也都知道,自已等人現在的一切利益,全都掌握在縣丞大人的手裡。

若是按照林牧這個懲處的辦法,一旦查明他們這些人身上的罪孽,那是妥妥的要被嚴辦的,這可是關係到身家性命的事。

所以為了以後,無論如何,現在都得把林牧這個縣令給控制住!

自然而然的,底下那些衙役和縣衙中的其他公差們,此時也全都加入了戰團。

郭縣丞隨即一聲吩咐,被捆綁住的巡城吏和縣尉,也全都被釋放了。

“劉縣尉,速速帶兵驅散百姓。”

“巡城吏,給你50兵卒立即將四面城門緊閉,今天不許一個百姓逃出這裡,一旦訊息洩露出去咱們就都得完蛋,聽明白了嗎?”

到了這裡,郭縣丞已經完全攤牌了,要跟林牧來一場生死較量。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林牧這下總算知道澄安縣令為何如此難當了。

三年換了四任縣令,自已現在是第五任。

到了這裡,你不跟他們同流合汙,貪贓枉法,他們就敢把你給架空,甚至他們敢直接對你動手。

若是你加入他們,一起為禍地方的話,不但對不起自已的良心。

一旦被老朱知道真相後,必定是當街活剝掉人皮處死。

就這種死局,怪不得沒有人敢來澄安做縣令呢,原來是因為這個。

此時,郭縣丞擺開一副架勢,雙方劍拔弩張,打算跟林牧決死一戰了。

那些百姓們終究抗不過衙役和縣兵們的毆打,被打出了縣衙公堂。

剛才那兩個在城門口收稅的典史,此刻也都被釋放了。

這二人,一個長得尖酸刻薄,骨瘦如柴。

另一人長得獐頭鼠目,如同肥豬。

二典史來到大堂上,更是冷笑出聲來:

“姓林的,你是老子見識過最作死的縣太爺了,上任第一天就自已找死,老子也是沒想到。”

骨瘦如柴的那個剛說完話,肥豬也冷笑起來道:

“歷任縣官一來到澄安地界,第一件事便是去見我姐夫吉安侯陸仲亨,還有淮安候華雲龍,隨後再帶重禮前去拜見知府大人,請他們一起賞光到澄安最好的酒樓吃上一頓宴席。”

“這期間別看你是個七品知縣,見了我們兩個典史,你也得敬酒三杯,唯唯諾諾,在態度上恭恭敬敬的,要不然就別想在這澄安縣混。”

肥豬此時看向林牧,大樂道:

“你可倒好,來了澄安什麼也不懂,非要當個愣頭青充門面。”

“老子告訴你,今日就算我們將你打成殘廢,也沒有人會知道,你在澄安縣大牢裡待上三年,我們以你的名義繼續治理澄安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等你三年知縣期滿離開之際,只需半道上派個山賊將你劫殺,此事便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跟我們鬥?”

“哼,我們有一萬種方法玩兒死你,哈哈哈哈!”

…………

聽到肥豬的話,看著此時混亂的縣衙,還有望著自已在冷笑,自以為老謀深算的郭縣丞。

此時的林牧也跟著笑了。

但是笑著笑著,林牧的形象突然就變了,從一個身穿官衣的大明縣令,化作一個身穿黑色著幽冥官衣,面板慘白、壓迫感十足的冷酷少年。

頭戴著寫有“天下太平”字樣的黑色高帽。

左手上拘魂牌,右手生死簿,腰間鎖魂鏈,身後彆著一根哭喪棒。

一看到林牧的形象為之一變,這下縣衙公堂上的所有人,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