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一些信任的。

“行了,咱不治你的罪,回你的澄安繼續做縣令去吧。”

等林牧離開後,朱元璋看向太子朱標:

“你覺得咱對這二人的處置,咋樣?”

朱標此時才二十歲出頭,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直接便對老朱的處理表達了不滿道:

“爹,您都處置了王知府的誣告之罪了,林牧剛才明明也是毫無證據的指控,更像是胡攪蠻纏,若是一碗水端平,也應該處罰林牧才對。”

老朱卻搖了搖頭,轉到了另外一個話題,說道:

“老大,咱現在有種感覺,這朝堂上越來越聽不見真話了,你有這感覺嗎?”

朱標點頭道:

“爹,您是皇帝,身居高位,當然聽不見真話了。”

“就別說您了,孩兒我這個當太子的,現在都越來越聽不見真話了。”

老朱贊同道:

“咱聽說老家的百姓們過得不好,可每次派去的人,看過之後回來,都說老家的百姓們過得很好。”

“之前有幾句風言風語傳來,說王知府在鳳陽不太安分,咱的那些老功臣、老兄弟們,現在一個個的封了公侯,也都脾氣見漲了,可這些事咱一過問,他們都說沒有這回事,那些公侯官吏們與民互不打攪,相處的很好。”

老朱嘆了口氣道:

“這才是咱把林牧派去澄安的原因啊,當初他在奉天殿看到咱,毫不退讓,也不害怕,咱就知道這小子愣啊,適合派到澄安去做根攪屎棍子,若真能攪動一方風雲,把他們的狐狸尾巴露出來叫咱看到,也是他小子的能耐。”

聽了老朱的話,朱標好像明白一點了。

“原來爹派他去淮安,是想把這些功臣們逼的跳出來。”

老朱點點頭,此時如同一個慈父一般,教導起了兒子來:

“老大,澄安和鳳陽的這潭水渾著呢,澄安三年出了四任知縣,四任知縣全都是貪官,這就明顯不是人的問題了,絕對是澄安的風氣出了問題啊。”

朱標點點頭道:

“爹,我明白了,您得給林牧撐腰,好叫他在澄安鬧得更大,把渾水裡的王八和魚全都逼出來,到時候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就都清楚了。”

“對嘍。”

老朱難得的露出滿臉笑意,若有所思,隨後又補了一句道:

“咱爺倆兒哪天也喬裝改扮一下,去一趟老家,微服私訪一下,這有些事得咱們親自去看一看,走一走,問一問,就一切都清楚了。”

…………

林牧沒有受到懲罰,從奉天殿走出來不遠,便碰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王知府。

王知府立即將他截住,問道:

“陛下是怎樣懲罰你的?”

林牧隨口回答道:

“這你得去問陛下。”

“你……!”

王知府被戲耍後,怒火直冒道:

“你還敢對上官不敬,還是在這皇宮內院,莫非你想找死嗎?”

林牧沒說話,只是露出一個讓王知府覺得毛骨悚然,十分詭異的笑容。

隨即,林牧便朝著王知府吹出一口陰氣。

還是鬼遮眼。

王知府被這一口陰氣遮了眼睛,在皇宮內院裡亂跑,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這一次命夠不夠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