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楚南有些驚訝，壓低了聲音問道：“桑果兒，你怎麼還不睡啊？”
“楚、楚南……”桑果兒回過神，把目光從天空中收回，支支吾吾道，“沒、沒什麼，屋裡有些悶熱，睡不著，所以、所以出來透透氣……”
“透氣？”
剛才藉著蒼白的月光，吳楚南分明見到桑果兒眼中有淚花在閃動，哪裡是出來出來透氣那麼簡單。
他走到桑果兒旁邊坐下，也抬頭望向天空，這裡的月亮看上去要比現實世界中大很多，也亮很多，周圍的星星卻不顯得黯淡，一顆一顆好像要跟月亮爭輝一般，奮力地散發著自己的光芒。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桑果兒突然開口：“楚南，你說人死後真的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嗎？”
“變成星星嗎？”
吳楚南終於知道桑果兒在想什麼了，小時候奶奶也告訴他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會一直守護著重要的人，但長大後他知道星星其實只是一顆顆星球，人死後不會變成星星，只會化為塵土。
就像是再美好的童話，總會一天會被現實打破，只是吳楚南不知道要不要現在就讓桑果兒認清現實，考慮了一會兒，他決定用委婉的方法說出來。
“人死了怎麼會變成星星。”
桑果兒表情有些落寞，“對啊，那只是安慰人的話，果然我還是太天真了。”
“星星不是隨時都能看見的，下雨看不見，白天也看不見。”吳楚南說著指了指心臟的位置，“不過他是活著還是死了，永遠都在你的心裡不是嗎？星星終有一天會隕落，但思念是永恆的。”
“楚南……”桑果兒鼻子一酸，眼眶瞬間嗆滿了淚水，“他過世時讓我不要難過，每天都要開開心心的，這一年多來我都努力讓自己不去想他，但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實在忍不住……”
話沒說完，桑果兒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吳楚南有些感慨，眼前的女孩子還不滿十八歲，在現實世界裡正是被父母疼愛的年齡，桑果兒卻經歷了不該有的磨難，從小被雙親拋棄，好不容易被善良的人收養，養父卻在她最美好的年紀撒手人寰，之後差點兒被一個神棍侵佔，若是換成普通人，可能早就崩潰自殺了。
但這幾天吳楚南從來沒有見桑果兒露出哪怕是一丁點兒難過的表情，這個女孩子內心堅強得讓人有些心疼。
“哭吧，哭出來就好多了。”猶豫了半天，吳楚南還是鼓起勇氣將桑果兒輕輕摟過來。
“哇！”桑果兒也放下矜持，趴在吳楚南懷裡哭得更大聲了，還時不時用力去咬他的肩膀。
吳楚南疼得齜牙咧嘴，但也只有咬牙忍住，還要用肩膀受傷的那隻手去撫慰懷中女孩子的後背，他現在終於明白原來現充也有現充的痛苦啊，不過這種痛苦的滋味似乎還不錯。
哭聲漸漸變小，接著慢慢變成細微的呼吸聲，吳楚南輕輕拍了拍桑果兒的臉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居然睡著了。”
把桑果兒抱回房間後，吳楚南迴去也很快睡著了，睡時月亮掛在天上，被姜辰叫醒的時候月亮還掛在天上，只是位置不同了。
徐海平看見吳楚南哈欠連天的模樣，譏諷說：“昨天晚上還說我會起不來，也不知道今天是誰還要別人叫幾次才起來？”
“走吧，就你話多。”他拿起一個冷饅頭塞進徐海平嘴裡。
清河村還在沉睡，路上只有腳步聲在迴盪，黎明前的黑夜連月光都無法照亮，只能隱約看見物體的輪廓。
快要走到村口時，徐海平突然指著前方說：“那裡有人！”
有人？吳楚南頓時警覺起來，城牆下確實站著一個人，但這個時候誰會不睡覺，從床上爬起來跑到外面溜達呢？
“會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