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走上婚姻的紅毯,同時,也做好了帶她逃婚的準備,只要她一句話,只要她願意。因為她,他變得越來越像個小人,越來越卑微,連他自己都鄙視自己。

然而她笑得那麼燦爛,哪裡會是還沒有想清楚的樣子。

他最後也只是落得朋友的立場。

婚禮正式開始。

鋼琴師準備就緒,用的樂譜是捷瑪早已譜好的《Weddingsongs》。紅毯上,鋪滿了嬌嫩的玫瑰花瓣,花香醉人。賓客們圍在紅毯兩側,期待著新娘的入場。捷瑪站在紅毯盡頭,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神聖的樂曲奏起時,他緩緩抬起頭,眼睫毛微微一顫,清澈的瞳孔看著紅毯的另一端,等待著韓清安的出現,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這就是一眼萬年。

李知允牽著韓清安的手,緩緩走上紅毯。周圍的人都被這個東方男子的美貌驚豔到,在心裡揣測著他們的關係,想著是兄妹還是朋友。韓清安蓋著白色頭紗,妝容精緻,微微低垂著頭,淡淡地微笑著。長長的白紗裙襬,在玫瑰花瓣上搖曳而過。

“是爸爸!”小希在人群中驚呼,下一秒就被Egkar捂住了嘴巴。

捷瑪先是微微一怔,後來又釋然地對李知允笑了。

終於走到捷瑪面前,李知允和捷瑪對視了幾秒,然後把韓清安的手放在他手上。李知允燦爛一笑,在捷瑪耳邊低聲說:“我把她交給你了。要是哪天不要她了,把她丟給我,我要。”

“那種事,永遠都不會發生。”捷瑪微微一笑,低下頭,掀起她的頭紗,吻了一下她的唇角。那麼輕柔的蜻蜓點水式的一吻,觸碰到她心底裡最柔軟的地方。

賓客們都歡呼起來,Egkar偷偷抹了幾把眼淚。父親摸了一下她的頭,問她怎麼了。Egkar哽咽著說:“以前把我捧得像公主一樣的哥哥現在結婚了,我有點吃醋。”

“傻丫頭,平時嘴硬說自己長大了不用哥哥寵了,現在又偷偷哭。”

司儀看著捷瑪和韓清安兩人,又要開始千篇一律的宣誓儀式了。由於有部分來參加婚禮的人不是哈薩克的,為了方便大家都聽得懂,司儀說的是英語。

“Mr.Zerma,willyoumarryMiss.Han,protectherloveher,regardlessofillness……”

“Yes,Iwill.”捷瑪看著韓清安,燦爛一笑。

“Miss.Han,willyoumarryMr.Zerma,……”

“Yes,Iwill.”韓清安鄭重地回應道。

新人宣誓完畢,司儀又掃視了一遍人群,問:“Isthereanybodydoesntagreetotheirmarriage?”

“Idontagree!”人群中發出一個稚嫩的聲音。人們都看著聲音的方向去,看看是誰那麼大膽反對他們。原來發現是被捷瑪母親寵上天的小希。捷瑪直截了當地對司儀說:“那小屁孩說了不算,繼續。”然後優雅一笑,看著韓清安。

Egkar蹲下來,用英語哄小希:“小希乖,姑姑帶你去吃冰淇淋,今天不要搞破壞,以後,你想怎麼整捷瑪都行。”

冰淇淋……小希舔舔嘴,猶豫了一下,說:“要巧克力味的。”然後就屁顛屁顛地被Egkar拉走了。

哈薩克和中國的婚禮在禮樂中緩緩升起,代表了捷瑪和她跨越國籍的障礙共結秦晉之好。交換戒指,接吻,婚禮莊重且溫馨地進行著。

李知允在人群中靜靜地觀看著儀式的全過程,低頭抿了一口香檳,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用力愛過的人,不該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