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脫下來後,她便用那塊手帕給他擦乾淨脖子上的西瓜汁。

李知允覺得很尷尬,把目光轉向別的地方,轉移一下注意力。

“護士姐姐,去拿一件乾淨的衣服來。”Suna說。

那小護士慌慌忙忙地點了點頭,“哦,哦,好。”

給他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後,Suna還順便給他洗了一把臉。這個老前輩突然怔了怔,盯著李知允清秀得像女孩子一樣的臉,“竟然長得比我還精緻,真是過分了啊。”

被這樣變相地誇讚,李知允害羞地別過臉去。

捷瑪突然開門走了進來。

Suna微微一怔,對李知允說:“有別人來照顧你了,我先走了。”

捷瑪來不及跟她說什麼,她就走了。

罷了,畢竟有著算不清的恩怨。

他在李知允床邊坐下,“好點了沒有?”

李知允點了點頭。

“有些事情太過於荒唐,不知道跟誰傾訴,你現在說不出話,不會噴我,所以我覺得跟你傾訴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捷瑪說。

哼哼,原來如此,他是來把他當樹洞的。

李知允用唇語說:洗耳恭聽。反正他每日呆在這病房中,也是無聊得要緊。

“我不是向你承認我精神出軌了嗎?”捷瑪垂眸看著他,“而我精神出軌的物件居然是,清安的雙胞胎妹妹,她叫佳冉。”

李知允的瞳孔瞬間放大。

“佳冉,和以前的清安很像。”捷瑪低垂著頭,“我感覺我的道德人設要崩塌了。”

李知允很快就反應過來,捷瑪所謂的出軌物件,應該就是真正的清安。

他要是知道真相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李知允還不能做一些靈巧的動作,比如寫字。否則,他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寫出來,告訴捷瑪。

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沒錯,咬痕。李知允緩緩地舉起手來,指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真正的韓清安,肩膀上有咬痕。

捷瑪沒看懂他想表達什麼,以為李知允那個地方不舒服。“怎麼?肩膀不舒服?我幫你捶捶。”

這智商和反應能力真是……李知允簡直要吐出一口老血了。他用唇語反覆說:scar……scar……

Si—gar……捷瑪對著他的口型拼讀出來,scar……

疤?

捷瑪的瞳孔瞬間放大。他突然想起那天的宴會上,季柏恆抱著她時,她的肩膀上有一道小小的疤。

捷瑪一激動,俯下身吻了一下李知允的臉頰,“知允我愛你!”然後便飛奔著離開了。

李知允摸了一下自己發燙的臉頰,這突如其來的嬌羞感是怎麼回事。

捷瑪從電梯裡走出來時,正看到韓清安和季柏恆走來。韓清安怔了怔,挽著季柏恆的手臂,當做沒看見捷瑪,從他身旁走過。

“清安。”捷瑪喚了一聲。

她微微一驚,回過頭,“不,我是佳冉。”

季柏恆鎮定地掃了一眼捷瑪,莫非他知道了什麼?

捷瑪靠近她,撥開她肩膀上的頭髮,想找到留在她肩膀上的證據。然而,她的肩膀上什麼也沒有,很乾淨。

難道那天是他看走眼了嗎?

季柏恆把韓清安護在身後,“你想怎麼樣?”

捷瑪凝視著韓清安,緩緩開口:“咬痕呢?”

“莫名其妙。哪有什麼咬痕?”韓清安說,“柏恆,我們走。”

當然不會有,她打了十層BB霜,連痣都能蓋住。

捷瑪愣在原地,凝視著他們漸遠的身影。怎麼可能?那天他明明看見……

電梯裡。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