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碎片,汩汩地流著血,大概是剛才摔破玻璃杯時被碎片濺到。她竟然毫無知覺。
他俯身把她抱起,把她放在沙發上,女傭趕緊找來了藥箱。那女傭拿出鑷子來,把鑷子伸向韓清安的傷口,手一直在顫抖。
“笨手笨腳,給我讓開。”季柏恆奪過女傭手中的鑷子,在傷口周圍塗了一些藥水,敏捷地用鑷子把玻璃碎片給取出來。
韓清安眼裡淌著淚,輕輕地拽著季柏恆的襯衫衣襬,“帶我見他,求你。”
季柏恆頭也沒抬,“你男人真多。”
“他是我最親的人。”韓清安紅著眼,“求你。”
季柏恆抬起頭來,深邃的深藍色瞳孔裡帶著隱隱的笑意,“我有什麼好處?”
韓清安微微戰慄了一下,“……你想要什麼?”
季柏恆身子向她傾去,單手摟著她瘦弱的肩膀,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裡。她在他的懷抱中瑟瑟發抖,像只被狼覬覦著的兔。季柏恆邪魅一笑,“真可愛。”
他在她耳根上輕輕一吻,呵氣如蘭,“我想要你。”
“不可能。”韓清安低垂著頭,“你知道我愛誰。”
“那就不要想去見李知允了。”季柏恆放開她,魅惑的深藍色瞳孔發出冷冷的光。
“別。”韓清安輕輕揪住季柏恆的衣領,微微皺著眉,“讓我見他,求你。”
“那就看你怎麼表現了。”季柏恆貼過身去,吻上她的唇。不如捷瑪的溫柔,每一次進攻都猝不及防,她閉上眼睛,麻木且被動。客廳裡的傭人和手下們都轉過了身。
吻罷,季柏恆把她抱進懷裡,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嗯,真乖。南茜,給我去備車。”
南茜把口裡的口香糖吐進垃圾桶裡,鄙夷地掃了韓清安一眼,“是,季先生。”
半小時後。
韓清安戴著墨鏡和口罩,走進李知允的病房裡,季柏恆和南茜在外面等待。
南茜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季先生,您忘記了詩音小姐嗎?”
“沒忘記。”
“那怎麼……”
“給我閉嘴,用不著你提醒我。”
病房裡。
韓清安坐在病床邊,紅著眼睛看著李知允,把他冰涼的手放在手心裡。眉目俊秀卻臉色蒼白,那雙會說話的漂亮眼睛就那樣緊閉著。一直都是她負了他,現在,她寧願受傷的人是她自己。
他比她小了三歲,她一直把他當小孩子。現在這孩子受傷了,她比誰都心疼,要不然,她怎麼會願意付出那樣的代價,只為見他一面?
李知允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
韓清安瞳孔放大,趕緊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在李知允耳邊輕聲呼喚他的名字。
“知允,知允,我是清安。”
清安……是清安的聲音。李知允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韓清安,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他好像不能說話了。
韓清安緊握著李知允的手,“傷口痛不痛?嗯?”
李知允張開口想說著什麼,但就是說不出聲。
“你說不了話?不要著急,會慢慢恢復的,不要勉強自己,好好休息。”韓清安探著他涼涼的額頭,理了理他的劉海,“你怎麼會受傷呢……是誰讓你受傷的……”
他也有很多問題想問她。冒充她的女人到底是誰?她這段時間在哪裡?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李知允只是輕輕地牽著韓清安纖細的手指,默默地看著她的眼睛。
清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病房外。
季柏恆正低著頭尋思著什麼,突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他微微地抬起頭來,望向聲音的方向。
居然是捷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