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韓清安陸陸續續做了很多個奇怪的夢。不知怎麼的,她夢到自己和捷瑪去爬山,然後墜入了懸崖,她的手腳抽動了一下,她就醒了。
捷瑪被她碰到,半睡半醒,看著她。
“對不起,半夜做噩夢。”韓清安輕聲說。
他把她擁入懷中,用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喃喃道:“韓清安,我好想你。”
他果然是還沒有忘記她的吧。她在他溫熱的懷中,聞著他襯衫上的香皂味,漸漸入眠。
第二天早上。
捷瑪和韓清安同時從帳篷裡鑽出來,看到Suna在外面一手拿著野雞,一手拿著刀。
“Suna,我們早餐要吃烤雞嗎?”捷瑪問。
Suna冷冷地點了一下頭,一刀割了野雞的喉,放血。何西、捷瑪和韓清安都冷不防地打了個寒顫,這個平日裡活潑可愛的女孩子今天殺氣怎麼這麼重。
“捷瑪,兩個人一起睡應該感覺不習慣吧?”何西問。
“的確,”他點點頭,“和他一起睡覺,感覺像是在和女人睡覺一樣。”
Suna恨恨地把帶血的野雞丟到韓清安面前的草地上:“拔毛去。”
捷瑪俯身拎起那隻野雞,拉著韓清安的手,說:“我們去河邊拔毛。”
河邊。
溪流很清澈,可以看見水裡的沙礫和水草,河蝦和小魚悠閒地遊過。捷瑪把雞泡進水裡,水被血染紅了一小片,再幾分鐘過去,溪水又清澈如初。
捷瑪蹲下來開始拔那溼漉漉的雞毛,原來那雙用來彈奏樂器的手,也可以用來做這麼接地氣的事。韓清安也蹲下來,一點一點地拔雞毛。
“昨晚,你叫了一個人的名字。”韓清安說。
“是嗎?我叫了誰的名字?”
“韓清安?好像是吧……”
捷瑪不語,漂亮而清澈的眼裡似乎藏著秘密。
“應該是個女人?”韓清安更加大膽地問下去,她想聽到,他口中的他們的故事。
“是個女人。”
“你們應該有著一段故事?”
“她說,我們只是玩玩而已,她只不過是喜歡和長得好看的男人曖昧,就是這樣。”
心裡的痛處被戳中,她望著捷瑪:“那你相信她說的話嗎?”
“被那樣的女人曖昧過,也是我的幸運啊。”
“她有什麼好啊,你怎麼這麼喜歡她啊?”
“我怎麼知道啊,可能我有病吧。”
“那現在好了嗎?”
“要真是好了就不會叫她的名字了。”
韓清安想坦白了。她問:“要是她再次出現,說她以前是騙你的,她還喜歡你,你還會跟她在一起嗎?”
“吃過的屎還要撿起來再吃一次嗎?一個人甩了你一次,她還會甩你第二次。”
韓清安又失去了坦白的勇氣。
捷瑪說:“我要找另一個女人,為我療傷。”
她頓時醋意萌生,問:“Suna嗎?”
“可能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她的確很好,對不對?”
“是。”
“雖然脾氣臭一點,有時候也很可愛。”
“是。”
“而且,她等了我好久好久吶,是個認真的女孩子。和韓清安那種渣女不一樣吧。”
“……”
“那我,就不要繼續辜負這麼好的女孩子了。”
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忍住眼淚,狠狠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你怎麼可以這麼隨便啊!你這個渣男!只要是個女人都可以嗎!不可以這麼隨隨便便地跟一個人在一起啊!”
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