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把蘊玉帶去了三房前廳。

一見到言蘿,蘊玉便直接跪下。

她仍穿著那身粗布舊衣,姣好的面容掛著淚痕。

“小姐,請您為民女做主。”

“發生什麼事了?上次我二哥不是派人送你去司造局了嗎?你沒有查出玉佩的來源?”

蘊玉哽咽:“當時司造局的人,向民女收走了玉佩,還承諾會幫忙查清楚製造時間,可是,民女等了好些日子,司造局那邊都沒有任何回應。”

“昨日,民女去找當時收走玉佩的那位姑姑,她竟矢口否認,說自己從未收到過任何玉佩,更不承認曾經見過民女。”

蘊玉捂著臉啜泣。

事已至此,她也終於明白,自己的玉佩,肯定是被人扣留下來了。

言蘿小嘴抿著,無言以對。

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玉佩,怎麼能輕易交給別人去查驗真偽。

蘊玉約莫太過單純,也沒想到她的玉佩其實大有來頭。

言蘿看著她:“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蘊玉抬起淚眼。

她本來是想求助的,可是,看見言蘿自己都小小的,坐在椅子上,小腳都夠不到地!

“小姐能允許民女在這等一等二少爺嗎?”她為今之計,只能寄希望於二少爺林世鈞了。

言蘿歪了歪頭:“可以是可以,不過,我二哥與他同窗出門拜訪老師了,約莫要三四日才能回來。”

蘊玉臉色發白。

“三四日……”她神情黯淡,“真是對不起小姐,這次叨擾了,民女不想給您添麻煩,還是等二少爺回來再說吧。”

言蘿看她失魂落魄地告退,也覺得她可憐。

故而,小傢伙說:“你放心,等明天我就找機會進宮,幫你託人問問這件事。”

蘊玉聞言,眼神亮起希望的光芒。

“謝謝小姐!”她要給言蘿下跪,言蘿立即用小手扶住她的膝蓋。

啊啊啊可惡,言蘿在心裡奶娃咆哮。

她明明是想扶住蘊玉的手,奈何現在是個小矮子。

言蘿輕咳兩聲:“你不要跪我啦,舉手之勞的事,我也希望你能早點找回家人。”

更何況,蘊玉若真是長公主流落在外的女兒,那就是郡主!

小傢伙還沒狂到要讓郡主跪謝自己。

出於禮貌和乖巧,言蘿送蘊玉離開。

剛走到大門,卻看見楚玥陪著安平郡主進來了。

最近楚玥跟宮裡的關係很親近,尤其是太子那邊。

言蘿依稀聽林禮說過,最近太子好像朝政上惹了什麼大麻煩,故而多次召見楚玥進宮,為他排憂解難。

整個大房都要為太子讓路,把楚玥的錦鯉運先緊著給太子用。

看見安平郡主的瞬間,春草先行禮:“參見郡主。”

言蘿只是點了點頭,蘊玉知道自己位卑言輕,故而連忙退去旁邊。

她躬身低頭。

安平郡主經過她的時候,忽然停下來。

“抬起頭來。”

言蘿眨了眨眼睛,確定郡主看得人是蘊玉。

只見蘊玉小心翼翼抬頭,安平郡主那張露在面紗外的眼睛裡,閃過不悅。

“長相粗俗,楚玥,你們家好歹是忠國公府,怎麼總是接見這種粗人?”

說著,安平郡主嚴厲刻薄的眼神掃過旁邊的言蘿,也同樣冷哼一聲。

楚玥看了言蘿一眼,說:“郡主,您不是還要拿花露敷臉嗎?咱們快去吧。”

安平郡主也沒打算繼續刁難,在她眼裡,還是那張忽然起疹子的臉更重要。

她轉身就要走,卻在這時,被蘊玉看見她腰間懸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