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湛也來到了皇后宮中。

皇后正在裁剪盆裡的單支桂,瞧見秦湛大步走來,她放下剪子,笑容可親。

“湛兒,今日怎麼知道主動來看母后了?”

秦湛進殿,就開門見山說:“今早朝中多是對忠國公府的抨擊,太子黨跳的最歡,母后向來跟淑妃不對付,怎麼這次不出手,看著他們挑唆父皇罷免忠國公的兵權?”

皇后先是驚訝,旋即笑了。

“真是奇了,吾兒破天荒,操心起朝堂的事來了。”

之前她跟秦湛提起太子與他的爭鬥時,秦湛總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還讓皇后彆著急,哪日他看膩了太子那張臉,就去把他殺了,乾乾脆脆。

今天倒是急著來找她。

秦湛坐去皇后對面,神情恣意,薄眸漆黑。

“我忍不了旁人欺負國公府,連累阿蘿。”

“阿蘿?”皇后思索,“你說的是言蘿姑娘吧,放心好了,忠國公府已然無事,言蘿姑娘能耐不小,與她同門師姐扛棺上街走了一圈,就輕鬆扭轉了坊間名聲。”

秦湛笑了下。

“那是阿蘿厲害,”說罷,他又強調,“但太子挑釁,實在該死,那個男人還護著他。”

聽到“那個男人”四字,皇后忽然反應過來。

“你去找過皇上了?”

“是,”秦湛沒有否認,“我提醒他,那些人圖謀兵權,落井下石,若再有人彈劾,理應當場處死,殺雞儆猴。”

皇后沉默,頓了頓,她問:“皇上怎麼說?”

秦湛抱臂,有些不滿:“他讓我出去,還說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簡單,可又有什麼難的?不過是他捨不得針對淑妃和太子,前一陣的刺客身上有鳳儀宮的令牌,擺明是淑妃嫁禍,他還不明白?”

皇后親手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湛兒,不管你信不信,母后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不會讓淑妃和太子好過,只不過,你也要想明白,你父皇這麼說,沒有錯。”

“你既不是儲君,平時也不喜插手政務,一旦出事,皇上更不會聽你建議。”

秦湛眯眸:“非要做儲君才可以?”

皇后藉機鼓勵:“說個最通俗易懂的道理,等言蘿姑娘長大,十二歲了,可以選入宮中做女官,太子和你若都想要她當自己的女官,則內務省和你父皇會優先考慮太子,因為儲君身邊,女官名額為四人,皇子只有兩人。”

皇后話音剛落,秦湛砰的起身,扭頭就走。

“湛兒,你又去哪兒?”

“我去想想怎麼做儲君。”

皇后先笑了一下,想到什麼,馬上叮囑:“可不許殺人,在宮裡舞刀弄槍,你父皇最不喜,就與儲君無緣了!”

“我知道。”秦湛頭也不回,消失在殿外。

大宮女走過來,為皇后換新茶:“娘娘可以放心了,七殿下一旦上進,定比太子強。”

皇后溫柔的面色泛著冷淡:“吾兒本就是最好的,若不是淑妃使計,當年在我過門之前就先誕下子嗣,再加上皇上也是個糊塗的,本宮的湛兒何必委屈的只能做皇子?”

聽皇后罵皇帝,大宮女低聲提醒:“娘娘,慎言。”

皇后只有冷笑,並無懼怕。

她想了想,問:“刺客死了沒有?”

“死在暴室裡了,一切都按照娘娘的心意,看起來是受不了嚴刑拷打才死的,在受刑時,他一直堅稱是受您指使,可皇上顯然不信,咱們的眼線還說,皇上這幾日,在查淑妃的母家了。”

皇后頷首:“不錯,一點點來吧,先在皇帝的心裡埋下種子,一切可徐徐圖之。”

刺客是她找的,令牌也是她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