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更為擔心。

他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阿蘿現在肯定在獄中受苦。”

長公主回過神,望著他:“你倒是很在意這個小靈女。”

秦湛抿唇:“自然,她比我自己的性命重要。”

長公主目光有些訝異。

她之前還沒回京的時候,聽說秦湛大病一場亡故後,又死而復生,性格變化很大。

如今看來,真是如此。

從前秦湛嘴裡,怎麼可能說出別人的性命比他的重要這種話?

要知道,七皇子在宮中人緣不好,以自私冷漠著稱,也沒聽說過他去關心一個小靈女。

長公主想到言蘿,三歲半的孩子,安平卻說她口齒伶俐,得理不饒人。

怎麼想都覺得不可信。

那孩子估計現在嚇的不行吧?好端端的,被抓進大牢裡,恐怕哭慘了。

長公主暗中嘆氣。

很快,馬車抵達衙門門口。

長公主和秦湛走近,就看見門外圍著許多百姓。

他們正興高采烈、滿面紅光地交流著什麼。

秦湛走到門口朝裡面看去,府衙裡烏泱泱的,站滿了來求助的百姓們!

“阿蘿?”他一眼就看見那匾額下,坐著的小傢伙。

她埋頭在寫什麼,忙的不可開交。

秦湛想擠進去,卻被前頭的百姓回頭看了一眼。

“你也是來找小縣令大人伸冤的?不過,你得排隊,大家都等著呢。”

長公主和秦湛對視一眼。

他們衣著華麗,百姓們都低聲議論——

“小縣令大人的名聲真響亮,你看,還有貴人來找她斷案。”

“咱們今日真是走運了,碰見個好官!”

秦湛沉默。

他的阿蘿,怎麼會被當做小縣令?

長公主朝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們頓時清場,高舉長公主令牌。

“長公主駕到,閒人避讓!”

頓時,方才還喧鬧的庭院,一片死寂。

公堂內的言蘿,也抬起水靈靈的大眼睛,朝門口看來。

“長公主終於來了,”小傢伙放下毛筆,“老錢,將她請進來!”

站在言蘿身旁的蘊玉,緊張地在袖下捏緊指尖。

因為剛剛言蘿告訴她,長公主很有可能就是她的生母。

百姓們得了言蘿吩咐,向兩邊散開,讓出一條道。

長公主邁著雍容端莊的步子走來,嚴肅的目光,從言蘿的臉上,掃到了蘊玉那兒。

在看清楚蘊玉的長相以後,長公主瞬間變了面色。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蘊玉的眉眼,長得太像早逝的駙馬了!

眉宇清秀烏黑,眼睛圓亮。

長公主剋制著情感,朝前又走了幾步。

蘊玉的臉,被公堂裡的燈火照亮,這一刻,長公主甚至不用確認,就猜到,蘊玉跟她有關係!

不知為何,蘊玉的眼睛也紅了。

“參見長公主。”她跪下來。

長公主下意識要伸手扶她,卻恍然想起自己的身份。

她故作嚴肅,環顧四周,最後看著言蘿。

“事情本宮都聽說了,安平以本宮名義將你們二人抓來,確實是她的不對。”

言蘿一開始看見長公主的時候,動也不動,就坐在椅子上翹著小腳。

江燃他們五隻鬼附身的犯人,林立在她身旁,像是護衛。

聽見長公主說這句話,言蘿才從椅子上蹦下去。

她噠噠走到長公主跟前,只瞟了秦湛一眼,他就露出寵溺和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