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蘿陪佟清雨趕到前院的時候,大理寺的官兵們火把森然,照徹府邸。

大房、二房的人都到了,面對官差忽然來到,他們也都是一臉怔忪。

“發生什麼事了?”二老爺上前詢問。

他身為巡防司司長,跟大理寺和官府這兩個地方還算有點熟悉。

為首的人,是大理寺主簿張大人帶隊。

這會兒張大人一臉嚴肅,無情的眼神掃過林府面色各異的眾人。

他舉起令牌,乃皇上欽賜的搜查令。

“奉皇上之命,徹查鎮北將軍徐統!”張大人聲音冷峻,字字如刀。

“徐將軍涉嫌作詩侮辱朝政,詆譭新法,意圖動搖國本,今日搜查林府,若有包庇藏匿者,一律以同罪論處!”

話音一落,大理寺的差役已如狼似虎地衝入府中。

他們翻箱倒櫃,搜查證物。

林府眾人面色慘白,有膽小的丫鬟已嚇得瑟瑟發抖。

二夫人急著說:“動作輕點,別打壞了我們的東西!”

大老爺慌了:“徐將軍犯的錯,跟我們林府有什麼關係?”

張大人冷冷看著他,一聲呵笑:“什麼關係?有人檢舉,徐將軍死後,林府為其操辦後事,發現他的詩集卻隱瞞不報,這不是包庇縱容是什麼?皇上已然大怒,要求徹查!”

“什麼?”林府三家人面面相覷。

二老爺直呼無妄之災。

“徐將軍都去世二十年了啊!這,這怎麼當初不查,現在查?”

“前不久剛抓獲一批逆黨詞人,其中一人曾是徐將軍麾下執筆信官,他在牢中招供,不少詩詞是從徐將軍那獲得,不管多少年前的舊案,抨擊朝政就是有罪!”

佟清雨果斷詢問:“我們對此事一無所知,不知能不能去探望父親?”

張大人瞥她一眼:“探望?那可是天牢,結果沒出來之前,不得探望!”

“天牢!?”二老爺拔高音調,頓時氣血上湧,差點暈過去。

被關進天牢的人,都是犯了相當嚴重的錯,不是通敵叛國,就是貪官汙吏,他父親忠國公忠義兩全,怎麼會被關到那裡去!

二夫人快急哭了,像熱鍋上的螞蟻。

“完了完了,這要是證據確鑿,那可是掉腦袋的罪。”

佟清雨握住她的手:“二嫂,現在不是著急的時候,我已經派人給三爺遞信,讓他去查了,他在外面會比我們方便的多。”

言蘿也正聽老錢他們議論。

“這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忠國公只是幫忙收撿遺物,怎麼會犯那種錯?”

江燃頗為冷靜,在權勢裡沉浮一生的他,已經看穿了這次陷害,來勢洶洶。

“不怕找不到證據,就怕有人偽造,更怕的是,”他聲音低沉,“忠國公當真將詩集收起來了,只是他不知道那是有問題的東西,只當做是故友遺物,這就糟了。”

安老夫人跟著嘆氣:“平時忠國公不肯依附勢力,現在他出事了,只怕兩邊勢力都會為了自保,根本沒有人管他,情況不容樂觀啊。”

就在這時,那些在府邸裡搜查的官差們回到張大人身邊。

“啟稟大人,沒有搜查到可疑之物。”

張大人森然的眼神掃過在場眾人:“若你們對此事知情,奉勸爾等立即上奏,別等到事情不可挽回的餘地,才追悔莫及,我們走!”

張大人一走,林府全家人就聚在一塊想辦法。

大夫人拿帕掩唇,皺眉說:“父親怎麼能這麼糊塗,做出這種事?”

二老爺急道:“大嫂急著怪父親幹什麼?以父親的性格,豈會是包藏禍端的人?”

言蘿不由得問:“當初祖父給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