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皺眉:“什麼?這怎麼可能!那得有多少火藥,才能造出那麼響的雷?”

“是啊,看來皇上心裡也清楚,背後謀劃的人,心中也定然清楚!”

言蘿小手背後,昂起漂亮精緻的眉眼。

“不過,皇上彆著急,容我一條條慢慢說。”語畢,她拍拍小手。

秦湛便對殿外道:“將人帶上來。”

崔大被兩個小太監抬了進來。

他躺在擔架上,面容憔悴沒有血色,但精神還算可以。

百官都伸頭張望,太子沉了眼色。

影梟沒將事情辦好,竟然還讓這個崔大活著!

皇帝主動從龍椅上起身,走到崔大面前。

“你是何人?”

言蘿拱手:“皇上,他叫崔大,原本跟弟弟崔二是世代看守堤壩的村民,也是這次堤壩被炸燬裡的受害者,他的妻子家人和弟弟一家共計十三人,全部死於洪流中。”

“事發以後我們去現場調查,崔大從旁協助,他能證明在事發之前,曾有幾個可疑之人到過村子,並且在堤壩附近逗留。”

皇帝低頭看向崔大,道:“將你知道的事情如實說來,朕允許你躺著回話。”

崔大虛弱地謝過皇帝,便將自己曾看見幾個自稱是工部的人去過堤壩的事,說了出來。

皇帝臉色奇差無比,看向工部尚書以及工部侍郎和主簿在內的六個人。

工部尚書雙腿一軟,連忙跪下。

“皇上,臣去年冬已經派人去堤壩檢修過了,最近並沒有派人過去啊。”

工部都會避開雨季,現在是春時,細雨綿綿,堤壩向來穩定,不會有什麼雨災。

皇帝招招手:“你們都過來,讓崔大認認臉!”

“是……”

六個工部官吏走上前,崔大挨個看過,搖搖頭:“不是他們。”

看來那日的人,確實是假扮的了。

皇帝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嚴肅地皺著眉頭。

崔大又說:“他們曾去過專門看水勢的瞭望臺,並且後來小人在言蘿姑娘的幫助下,發現瞭望臺上曾被他們做了手腳。”

秦湛將言蘿撿拾來的那些炸藥碎屑拿了出來。

皇帝看見,當即同工部的人一起研究。

只見工部聞了聞,便凝重地點點頭:“皇上,這確實是硝石的味道。”

太子出聲質疑:“堤壩能被炸藥炸燬,未免太過天方夜譚了吧?堤壩四周都是水,難道有人能提前將防水的炸藥埋在堤壩邊麼?”

言蘿瞥他一眼。

“這正是我準備說的,那幾個冒充工部的人在瞭望臺上偷偷架好了床弩,只需有人在那天下雨的晚上,連續十幾發箭弩綁著火藥射過去,就有可能炸燬堤壩。”

“笑話!”兵部尚書否認,“能夠炸燬堤壩的火藥必定數量極多,而我們兵部對火藥向來掌控嚴格,不可能有人能拿到足夠的火藥去炸堤。”

秦湛聲音冷冷:“倒不見得,來人,將兵部記錄火藥的簿子拿上來。”

兵部侍郎一愣:“殿下什麼時候拿走了這些?我們竟不知道!”

言蘿哼了哼:“皇上許我特權,在我查案的範圍內,可以任意使用權利。”

說完,她翻開簿子,指著好幾處圈出來的地方。

“皇上,你看,好多處火藥數目記錄不對,跟存放的那些火藥數量對不上。”

秦湛:“至少有三石火藥不見了。”

如今天下太平,又沒有戰事,那麼多火藥丟了是去哪兒了呢?

皇帝森冷的眼神轉而看向兵部尚書。

兵部尚書撲通一聲連忙跪下。

“皇上!這絕對是汙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