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緊緊攥著那枚紅玉盤,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我要留下,我一定要留下……”她喃喃自語,雪花落在她顫抖的睫毛上。

或許是她的執念太過強盛,紅玉盤露出了久違的淡淡光彩。

楚玥感到一股暖流從掌心湧入。

可下一瞬,這股力量突然像撞上了無形的屏障,在她體內橫衝直撞。

鼻腔一熱,溫熱的血滴落在雪地上。

“唔!”楚玥忍著身體內氣息流竄的劇痛。

她知道是錦鯉運在反噬了,因為承載不了她現在的祈願,更因為她的修為和能力配不上,所以,只能消耗她的壽命與氣運來達成她的願望。

楚玥痛苦的嗚咽,卻不肯鬆手。

錦鯉運是她最後的希望。

憑什麼言蘿可以安然無恙,而她就要被髮配到那個鬼地方?

五臟六腑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攪動,楚玥摔倒在雪地裡,疼得蜷縮成一團。

旁邊的獄卒看她這個樣子,連忙後退。

“這孩子不會是要死在咱們這兒吧?”

恍惚間,楚玥似乎看到言蘿站在不遠處,那雙清亮的眼睛裡映著她狼狽的模樣。

“誰讓你來看我笑話的!”楚玥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噴出一大口鮮血。

意識模糊之際,一個可怕的念頭擊中了她。

難道從她重生跟言蘿互相交換法器開始,她們之間的命運就已經徹底分道揚鑣?

那個總是被她看不起的師妹,那個被師父說成是孤兒的言蘿,竟然成為了她追趕不上的宿敵。

楚玥艱難地抬起眼睛,卻發現,她以為言蘿來看她笑話,然而竟是她的幻覺。

風雪吹過,空中只飄蕩著大夫人呢喃的哭腔。

言蘿沒有來。

是了,她是勝利者,怎會踏足這個地方。

曾經忠國公府獲罪,言蘿利用墨玉盤召來英魂,按理說也是超出了她的能力,可她竟相安無事。

想到這裡,楚玥再多不甘心也沒用了,她意識沉沉地陷入了一片黑暗。

忠國公府內。

為了大老爺的事,忠國公特地將兩房叫去身邊商量。

這會兒,言蘿抱著暖爐,乖乖地坐在自家三爹膝上,眨著烏黑的大眼睛。

忠國公嘆氣:“皇上已經下令,要你們大哥跟隨莊家一塊去岷州。”

二老爺皺眉,直說不公平。

“世朋已死,罪責全消,縱然我平時看不上大哥的行為,可我也不得不說一句,皇上這個決定做的實在偏心,莊家犯了錯,憑什麼讓大哥大嫂跟著去岷州受苦?”

二夫人暗中踢他一腳,示意他不要多言。

二老爺沒反應過來:“夫人,你踢我幹什麼,莫非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見他這般愚鈍,二夫人笑都笑不出來了。

她乾脆看著忠國公開口:“父親,大哥他們是咎由自取,平時在家裡仗著長子的身份,耀武揚威習慣了,要我說,這次是歷練他們的好機會,也叫大哥大嫂吃吃苦頭。”

忠國公抿唇不語。

片刻後,他看向林禮:“老三,你怎麼想。”

林禮面孔俊冷淡漠,眼中更像是繚繞著薄雲,叫人看不出真切的情感。

他只說了一句:“大哥這些年借莊家之勢斂財時,可曾想過今日?”

二夫人立即附和:“就是!還是三弟看得明白,他過好日子的時候,想分家獨攬富貴,出事了倒是等著我們去救?沒那麼好的事!”

忠國公嘆口氣。

分家可以,但那畢竟是他兒子,他的骨肉至親。

言蘿軟糯的聲音響起:“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