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抬眸看去,與沈青玄對上視線,沈青玄的眼睛是很淡的琉璃色,常給人一種冷漠無情的感覺,如今,季宴竟從那裡面感受到了一絲活人的情緒。
想要立威是嗎?
季宴唇角一彎,指著擔架上那幾個人惡狠狠的說:“是他們!他們幾個說師尊的壞話被我聽到了,要殺我滅口!”
沈青玄故作冷漠的外表差點破功,果然變態一開始就是變態。
他表面依舊冷淡,皺眉道:“身為我的徒弟,怎的如此丟臉?輸了比試也罷,還亂說胡話。”
沈青玄一句話將這個事件定為門內比試,言語間也是輕狂得很。
不過這也符合原文人設,原主雖然是個靈根殘損的病美人,實力卻不弱。屬於那種一邊吐血還能一邊越級和敵人大戰三百回合的武力爆表病美人。
秦珏氣得一口血都快嘔出來了。
“我們沒有!他胡說。”
“也不是比試,是季宴他心思齷齪,對同門之人那淫邪的毒,被我發現……”
沈青玄打斷他,“下了什麼毒?何時下的。”
秦珏踹了邊上的秦琪一腳,讓他說。秦琪被無數雙眼睛盯著,一時覺得臉上燒的慌,支支吾吾的將經過道出來。
不過,隱去了他們幾人挑釁的那一段。
沈青玄一下抓到了重點,“我倒不知,我徒弟門前是什麼打卡景點嗎?大半夜的這麼多人去。”
秦琪頓時沒了聲音。
沈青玄聲音更冷:“既然是你們挑釁為先,我徒弟正當防衛又有何不妥?還是你們以為我紫竹峰的人都死了?”
林勤陽一臉怒容,奈何沒有實質的證據,自已這邊的人又不佔理,況且真和沈青玄打起來,他恐怕也討不到好。
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沈青玄看臉也打了,好感度也刷了,用羽劍斬斷了束縛在季宴身上的鎖鏈,將人一把撈起來準備帶走。
秦珏眼見季宴要被帶走,胸中怒火更甚,他咬著牙,手握劍柄,拼盡全力朝著季宴奮力一擊。
沈青玄感覺到一股殺意,動作比腦子更快,一劍擋了回去。
季宴看到擋在眼前的身影,依稀想起當年初見之時,沈青玄似乎也是這樣從天而降,救他於危難……是什麼時候,他變了呢?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沈青玄與秦珏,無異於樹與蚍蜉,差距太大。
林勤陽眼見沈青玄要殺自已徒兒,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一條長鞭如電如蛇,阻擋在沈青玄與秦珏中間,堪堪接下了沈青玄的一招。
霎時間,問刑臺上霜雪之氣和紫色的蛇霧交疊,竟難分伯仲。
“住手。”
一道灰色的身影從空中落在二人中間,只見那人手上“啪”一下散開摺扇,手指靈巧的轉動扇子,以四兩撥千斤之勢,化開了二人的劍拔弩張。
他生來一雙彌勒眼,一笑起來眉眼彎彎,現場緊張的氣氛消失不少。
“有話好商量,別動氣嘛。”
林勤陽“哼”了一聲,沈青玄也保持那副彷彿世界欠了他八百萬的表情。
見二人收回自已的武器,張顯祖收扇到胸前,朝外的扇面一個大大的忍字。他扇子在胸前扇了扇,
環顧一週,從裡頭挑出一位吃瓜路人,“你過來。”
這人身高八尺,面板黝黑,瞧著也是憨厚老實的,撥開人群走出來,略有些侷促,朝著張顯祖作揖。
“掌門。”
“你來說說,剛才發生了什麼?”
這人遲疑了一會,如實地將剛才所見的場景一五一十的說了。
張顯祖點點頭,神色難得的嚴肅,捋了捋下巴的長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