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釋衣”三字出口,剎那間,彷彿連天地都為之一靜。

人們連呼吸亦凝滯了片刻。

這個名字,在如今的修真界,實在是意味著太多東西了。

滄瀾大會榜首。

修真界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渡劫期老祖。天賦之高甚至超過楚昔昭。

這些都還只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

他可憑一人之力封印魔尊。

溯玉閣聲勢浩大至此,積威之下無人敢稍稍攖其鋒芒,沈釋衣是唯一一個敢獨自闖上溯玉閣,並且能全身而退的人。

在場之人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幾乎全都猶如石化一般僵在了原地。

沐清歌的神色也非常複雜。

她可還沒忘了神木令牌那檔子事。

沈釋衣可是她這個身體原主指名道姓要嫁的道侶。

也不知道藏劍山莊是怎麼處理的?

這門婚事現在究竟有沒有解除?

這樣想著,沐清歌也不由自主的順著梁立的目光望了過去。

墨髮雪衣的清冷仙尊緩緩自林中走出。他大半邊臉被一副金色雕花面具遮住了,只露出一對好似琉璃般的淡藍色眼瞳,以及形狀完好,猶如羊脂玉般的下頜。

但饒是如此,也給人一種遺世而獨立清冷驚豔感。

他渾不似紅塵客,到更像世外仙。

如擂鼓般的心跳聲中,沐清歌驀地伸手捂住了胸口。

不知為何,見到對方,她油然而生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

彷彿朝暮常相伴。

彷彿夢裡曾相識。

彷彿與君情意長,霜雪不曾負。

而另外一邊卻是冤家見面,分外眼紅。

梁立只氣得渾身劇烈顫抖。

他咬著牙,狠狠皺眉——

“果然是你!”

“竟然真的是你!”

“沈釋衣!”

在梁立暴跳如雷的怒吼下,沈釋衣卻顯得格外漠然。

他抬眸望過去,目光似譏誚,似殺伐,似刀光劍影,又似天山之巔亙古不化的霜雪,藏著萬千冷冽殺伐。

驚心動魄。

兩人目光撞在一起的剎那間,梁立忽然感到胸口一陣氣血翻湧。

片刻後竟“哇”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梁立狠狠抹去嘴角的鮮血:“沈釋衣,你來幹什麼?”

此言一出,沈釋衣驀地笑了一聲。

這一笑極清晰。

猶如撥雲見日,直透人心。

風華無雙。

絕世無雙。

梁立卻好似白日見鬼。

他眼神陰鬱,內心也變得越發焦躁起來:“你笑什麼?”

沈釋衣手中寒光一閃,出現一面精緻小巧,隱隱泛著淡金色光暈的令牌:“邵師伯莫要誤會,我並無閒情逸致來找你麻煩。不過是履行宗門對於藏劍山莊的承諾,接回自己未來的道侶罷了。”

聞言,沐清歌心裡忽悠一下子,瞳孔皺縮。

沈釋衣竟然願意接受這門親事?

這可是她連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未來道侶?”梁立顯然也驚了。

“這哪裡有你未來的道侶?”

他自然也聽說了藏劍山莊用神木令牌向沈釋衣求親一事。

然而這事兒在整個凌雲宗看來都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別看沈釋衣如今還是一口一個師伯的來叫他。

可實際上,對方就差明目張膽昭告天下與凌雲宗割袍斷義了。

又怎麼可能因為凌雲宗前任掌教的一個承諾搭出自己的婚事,娶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