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偷偷看了一眼她娘,又想——
再說了,誰說孟星河就得一直是病弱身子了?
如果能確定孟星河不曾傷害過她,如果她過一段時間會愛上孟星河,那她沒準能讓孟星河身體好起來呢……
“你們母女倆偷偷說什麼呢?”
沈長亭瞅著他疼愛的妻子和女兒嘀嘀咕咕說悄悄話,好奇地眯起了眼。
墨美娘擺手說,“沒什麼,你個大男人別管。”
姜雲韶也趕緊藏起心底的羞澀,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抬頭望著爹孃,說起了正事兒。
“爹,娘,我之前拜託你們幫我打聽苟玉樹的人品,怎麼樣,他這個人該不該咱們來替天行道?”
“該。”
墨美娘冷冰冰地回答。
她眯著眼看著姜雲韶。
“韶兒,這傢伙可不只是簡簡單單的欺男霸女,打從他十六歲起,至今二十二歲,被他強行傷害過的女子不下二十人,他的罪行罄竹難書!”
“偏偏他這個人欺善怕惡,權貴人家他不敢招惹,他欺負的都是平民家的女子,見到人家姑娘長得漂亮就帶著狗腿子去糟蹋人家,完事以後就把人搶回去做姨娘,扔點銀子給女子的父母兄弟,這事兒就這麼結束了。”
“因為受害者都是沒有倚仗的普通平民,人家一聽說他是貴妃娘娘的弟弟,是個侯爺,官府的大門是朝他們家開的,那誰敢招惹他?與其搭上一家人性命,倒不如委屈女兒做他的姨娘……所以他猖狂至今,也沒有人告到官府讓他伏法。”
“然後據我和你爹打聽到的,那些被他搶到府裡的姨娘,也並沒有過上好日子,有些姑娘不堪受辱,已經自盡死在他後宅了,只不過他對外說是病故,又拿銀子讓慘死女子的爹孃接受了女兒病故的事實,於是哪怕他鬧出了人命,也沒人告發他。”
說完,墨美娘撫摸著女兒的臉頰。
“韶兒,這個人你暫時不要殺他,讓他這麼死太便宜他了,你可以先把他閹掉,把他那髒東西懸掛在他侯府大門外,讓他成為滿京城百姓的笑柄,飽受刺激和折磨,等他受夠了活罪,你再去了結他的性命。”
“好。”
姜雲韶冷著臉點頭。
她沒想到,苟玉樹手上竟然還有好幾條人命。
簡直該死!
雖然那些慘死姑娘的家裡人拿了苟玉樹給的銀子以後選擇了息事寧人,可是,慘死的姑娘能答應息事寧人嗎?
而且就算是那些慘死姑娘的家人,他們也未必就真的不想報仇!
只是身為平民,他們無權無勢,他們鬥不過權貴,他們求告無門,他們不敢因為一個已經死去的女兒,而拖上全家老老少少幾口人一起去陪葬,這才不得不嚥下苦水息事寧人!
姜雲韶低頭撫摸著腰間匕首,冷颼颼道,“他既然羞辱孟星河不行,那,我就用孟星河這把匕首,讓他真正變成不行之人。”
她姜雲韶既然對孟星河有意,那就得護著這個男人,是吧?
她向爹孃拱手,“爹孃早點歇息,我先去了,你們就等著明日看熱鬧吧。”
說完,她轉身走到窗邊,飛身而出,幾個縱躍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墨美娘去關窗。
回頭就看到沈長亭哼哼著,滿臉的不爽。
她挑眉,“又怎麼了?”
沈長亭酸溜溜地說,“聽聽,聽聽,韶兒想動苟玉樹,最根本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孟星河那個小野豬!”
墨美娘笑得要命,“你能不能不要跟女婿較勁啊?韶兒她剛來京城,她哪裡知道誰是該殺之人?這不是苟玉樹自己撞上來了麼,她也不全是為了孟星河啊……行了行了,彆氣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