券進宮面聖了,一同帶去的還有你這十幾年所做的種種罪孽的罪證。”
“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心腹已經全部招認了,他的證詞足以讓你被下獄查辦。”
“你這些年關押殺害了多少個無辜的女孩子,你為了你自己的私慾謀害了多少條人命,這些事足以讓你被褫奪國公爵位五馬分屍,國公府將會被查抄,你的兒子東方景策也會成為被流放的賤民——”
“你東方一家,將會自此斷絕,世上會再無你的血脈。”
不知道是不是姜雲韶這“血脈斷絕”四個字太殘酷,鄭國公終於沙啞開口。
他抬頭,用那沒有眼睛的血窟窿“望”著姜雲韶的方向,緩緩說,“我兒子是無辜的,他從小到大沒有沾染任何罪孽,他是無罪的……”
姜雲韶手握匕首一下子捅進鄭國公的心口裡,同時嗤笑一聲,“現在心疼兒子了?現在想保全他了?那你把他帶到白雲觀想推他出來替你背黑鍋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他是你兒子?你要犧牲他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他是你兒子?”
不等鄭國公說話,姜雲韶就嗤道,“哦,明白了,因為那時候你勝券在握,你以為你能將你體內的蠱蟲轉移給我,從此你就可以娶妻納妾再生它十個八個孩子,一個東方景策可有可無,死了就死了,沒關係,是吧?而現在麼,你知道你這次再無生路,你死了東方景策將會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所以你捨不得他死了,你希望他為你傳遞香火,是麼?”
鄭國公緊緊攥著稻草,咬牙忍受著心口的劇痛,不肯回答姜雲韶的話。
他只重複道,“我兒子是無辜的,我兒子是無辜的,別牽連他,別牽連他……”
姜雲韶蹲下來,望著鄭國公。
她說,“你這個父親殺人作惡時,就註定了你兒子會被你連累,你求我們別牽連他,那你自己又為何要將他牽扯到這樣的罪過裡來?”
鄭國公張了張嘴,半晌也沒有說出話來。
姜雲韶又說,“其實我懷疑,你心裡是恨東方景策的吧?所以你才會毫不猶豫犧牲他,讓他為你做替罪羊……瞧瞧,他身上流著國公夫人的血,而國公夫人給你下了蠱,你覺得你的一生都被她所害,你又怎麼會喜歡她為你生下的兒子呢?說不定,她的死都是你一手操控的吧?”
姜雲韶伸手抓著鄭國公的下巴,問道,“東方譽,你的夫人是被你害死的,對嗎?”
東方譽沉默的時候,姜雲韶示意孟星河將東方景策帶來。
很快,腳鐐聲響起,狼狽不堪的東方景策被獄卒押上前。
他顯然已經聽到了姜雲韶那些話,他此刻淚流滿面,哽咽道,“爹,我娘……我娘真的是被你害死的嗎?”
東方譽忽然聽到兒子熟悉的嗓音,再聽到兒子的質問,他瞬間慌神了。
他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爬行著往前,“策兒……策兒……”
姜雲韶等的就是他此刻心神大亂的時候。
這種時候,他才會忘記蠱蟲的事,才會失去所有防備和抵抗力,也許,她就能趁機將蠱蟲轉移過去了……
姜雲韶抬頭看了一眼孟星河,兩人互相一點頭。
姜雲韶用匕首割開自己手腕,然後翻轉手腕將流淌著鮮血的手抵著鄭國公心口的傷口處。
鄭國公心口有蠱蟲,她將手腕放在這裡,應該對她自己體內的蠱蟲更有吸引力。
她閉上眼睛,用盡畢生所有心力,讓體內蠱蟲去鄭國公體內與那另一隻蠱蟲相會。
她牢記著孟星河的話,只要她的心念足夠強烈,只要她一心想讓蠱蟲去鄭國公那裡,蠱蟲就多半會聽她的話,一如她六歲那年。
畢竟這蠱蟲是用她的血養大的,她雖然不是蠱師,可對蠱蟲多多少少會有操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