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星河突然就被他媳婦兒說得啞口無言,面紅耳赤。
他又好笑又無奈地望著他媳婦兒。
什麼人啊!
說正經事兒呢,她怎麼又往那方面扯?
看著嬌嬌軟軟單單純純一個小姑娘,怎麼滿腦子不正經呢?
他輕咳一聲,轉頭望著窗欞,耳朵紅紅的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姜雲韶見他害羞去了,不再抓著她手指頭說心疼她,緩緩勾起了嘴角。
嘖,多大點事兒啊,一直拉著她說心疼心疼,她沒那麼脆弱。
盞茶時光很快就過去了。
正午,終於來臨。
幾乎是在正午來臨的那一剎,太陽正當頂時,孟星河的臉色就變了。
他驀地低頭看著心口。
蠱蟲,甦醒了!
他抬手死死按壓著心口,強忍著那種鑽心蝕骨的疼痛,咬緊牙關望著姜雲韶。
他眼中除卻痛苦,更多的是期待的光芒。
“韶兒……”
“好,馬上。”
姜雲韶一看到他疼,立刻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繡花針。
作為一個能半夜提刀殺人砍人家腦袋的女殺手,姜雲韶刺自己當然也不會手軟,她毫不猶豫就捏著針刺上中指指尖。
針尖刺破肌膚,殷紅鮮血冒出來。
姜雲韶快速拉開孟星河的衣襟,將冒著圓溜溜血珠的手指尖摁在孟星河心口。
鮮血塗染上孟星河白皙的肌膚,蘼豔至極。
姜雲韶又怕蠱蟲是靠孟星河的嗅覺來判斷血腥氣的,手指頭在他心口塗抹了一下之後,又擠出一滴血摁在孟星河鼻腔前面。
弄好以後,為了保全起見,她再次擠出一滴血,將手指放在孟星河嘴唇上。
她說,“舔。”
孟星河正咬著牙死死忍著錐心的劇痛,忽然聽到媳婦兒說的這個字,他愣是沒忍住,疼笑出聲。
舔……
好好的不要說得這麼過分!
還能不能讓他好好疼了?
他掐著掌心艱難從疼痛中分神,幽幽看了一眼他媳婦兒,然後張開嘴唇舔著她手指尖上的血珠。
鮮血帶著濃重的血腥味,讓孟星河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凝視著眼前這個明豔動人的大姑娘,恍惚間,眼前浮現出當年他半昏迷時被那彪悍的小丫頭抓著喂血的畫面……
六歲小丫頭的模樣,跟眼前十七歲大姑娘的模樣,在他恍惚的視線裡漸漸重疊。
他眼睫輕顫——
跟他裝嬌軟裝溫柔的妻子,真實本性應該就是當年那小丫頭那般,彪悍,堅強,生猛,去亂葬崗扒死人衣裳也能面不改色,比他這個男子還勇敢……
是吧?
他舔了兩口,就忍著疼停了下來。
他吐出姜雲韶的手指頭,溫柔說,“夠了。”
他哆哆嗦嗦伸手想去拿止血的藥粉,他捨不得他媳婦兒一直流血。
姜雲韶見這個傻男人疼得臉都白了手指頭都在顫抖,竟然還有心思去管她手指頭上這麼點傷,竟然還想給她拿藥,簡直要被氣笑了!
“現在是你嚴重還是我嚴重?是你會死還是我會死?消停點,再舔兩滴!”
她一把將孟星河的手抓回來,然後握著他下巴強迫他再次張開嘴。
她把手指頭放他嘴裡,催促道,“快點!”
孟星河又心疼又感動地望著她。
手指都送到嘴裡了,他只能被迫再次舔乾淨手指上的血液。
“好……好了。”
他吐出姜雲韶的手指頭,偏著頭望著姜雲韶笑,再也不肯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