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裡掙扎猶豫。可是姜姑娘還有大好的人生,她不應該被我這個病秧子纏上,不應該被我毀了她的大好韶華。”
侯夫人一聽這話就急了。
她忙說,“可姜姑娘能幫你鎮壓心口的蠱蟲啊,你只要娶了她就能長命百歲了,你再也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孟星河凝視著侯夫人,“可是,若今日之事只是巧合,姜姑娘並不能幫我呢?那我死了以後,姜姑娘要怎麼面對漫長餘生的孤寂和折磨?”
侯夫人張了張嘴。
她想說,就算姜姑娘不能幫你,就算你最後還是死了,可你至少有你心愛的姑娘陪伴你走過了所剩的時光啊,你的一生是值得的就行了,何必管那麼多呢?
這話到了喉嚨口,被她強行嚥了回去。
她知道兒子不願意害了姜姑娘的餘生,兒子不想聽她這麼自私的話。
她改了口,再次喜氣洋洋地說,“星河你不要有顧慮!你還不知道吧,昨天早上姜姑娘剛回姜家的時候曾站在府門口望著我們侯府,親口跟她丫鬟說,在她眼裡你就是最好的夫婿人選,她想嫁給你,所以我才會動了為你娶她的心思。”
她鼓勵地拍了拍兒子的手,“所以星河你喜歡人家就大膽一點娶人家,別有顧慮,人家自己也願意嫁給你的。”
孟星河聽到這話,驀地望著侯夫人。
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那麼好的姑娘怎麼會自願嫁給他這種人?
簡直荒謬。
侯夫人急了,“你這是什麼表情啊,你還不信我?這是真的!你表弟小寶昨天在府門口親耳聽到的!你要是不信,我這就讓人去你舅舅家把小寶喊過來,讓小寶親口告訴你!”
孟星河見母親說得如此有鼻子有眼,心裡信了三分。
他的心,砰砰跳了兩下!
姜姑娘,竟然也願意嫁給他……
他動心的姑娘,竟然願意嫁他!
這簡直是他生病以來聽到的最大的好訊息了!
侯夫人見孟星河沉默,又溫柔開口絮叨起來——
“星河你不說話,是不是心裡不舒服?”
“娘也知道,姜姑娘說這話的時候還沒見過你,她十有八九隻是看上了我們侯府的門第和勢力才想嫁給你,可是這並沒有什麼可挑剔指責的,滿京城大家閨秀挑夫婿,不都是先看門第看長相品行嗎?”
“憑什麼別的大家閨秀能挑夫婿的門第,她不能挑?”
“她不喜歡咱們侯府的有權有勢,難道她去喜歡街頭小乞兒就是清高了?那不是清高,那是愚蠢,好好的姑娘能嫁給好男人,為什麼要去過苦日子?”
“所以,娘一點都不覺得她看上咱們侯府門第有什麼問題,你也千萬不要因此生出疙瘩。”
停頓了一下,侯夫人又笑道。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你自己,心裡也是有門第之見的吧?你是喜歡姜姑娘這種跟你門當戶對聊得來又漂亮的姑娘,還是喜歡那街頭髒兮兮的乞丐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