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浣兒是打心眼裡不相信陸墨珩真正愛上了宋年年。據她所知,他們認識不過短短几天,而後立馬結婚,這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一切彷彿是在順理成章的情況之下進行。

能有多相愛?不過是荷爾蒙作祟罷了。

珍姨說宋年年是陸墨珩人生中的女主角,不得不承認,這句話的確刺激到了師浣兒,否則,一直裝作溫柔可人的她也不會突然要一個說法。

如果宋年年真是陸墨珩人生中的女主角,他為什麼壓根不願意遷就她?在這個時刻,師浣兒已經選擇性忽略了那張合約是不平等的。

現在,她就只想著,陸墨珩對宋年年根本就沒有什麼,一切都只不過是宋年年的自作多情而已。

只是,她本來以為可以好好地讓宋年年感受一下什麼叫做難堪,卻沒想到,宋年年把這球直接踢到陸墨珩那裡了。

這是將她一軍嗎?

宋年年笑得雲淡風輕,也不知道是真的沒有感受到師浣兒字裡行間傳達出來的惡意,還是她不屑而已。不屑於師浣兒多說一句話,因此,讓陸墨珩來解決這個問題。

實際上,宋年年的確是這樣想的。

以前看小說或是電視劇的時候,那裡頭總是有男主角的家裡人不願意接受女主角的,每每在那樣的時候,女主角總是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對方的家裡人感受到自己的好,可是,宋年年卻想不明白。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如果是她的話,會把所有的爛攤子踢到對方那裡去,那是他的家人,他就必須要解決家裡人的不情願與不樂意,如果連這樣的能力都沒有的話,那這樣的人還值得託付終身嗎?

那天去陸家,宋年年也不是故意和陸家人對著幹,只是她從小到大就不喜歡看苦情戲,更不可能任由別人蹬鼻子上臉來欺負她。

然而現在,她連話都懶得和師浣兒說,可不是把這麻煩扔給陸墨珩了嗎?

宋年年把話說完,也不理會師浣兒,低下頭就開始剝蝦殼。珍姨做的紅燒大蝦特別好吃,唯一的麻煩就是剝蝦殼,宋年年習慣在吃完一整碗飯之後再慢慢地剝,那姿態,要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宋年年垂著眼,手指尖捏著一隻蝦,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把指甲油給洗去了,現在的手看起來特別白皙,修長的手指纖細無比,看起來竟有幾分楚楚動人的感覺。不過是一雙手而已,就看出了楚楚動人的感覺,陸墨珩覺得,這大概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了。

師浣兒從來沒有想過與陸墨珩對著幹,從小時候開始,在母親的耳濡目染之下,她知道男人不喜歡太過於咄咄逼人的女人,師母教她,如果想要得到一個男人的心,該溫柔的時候就得溫柔,不該溫柔的時候,也得溫柔,只有這樣,才能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師浣兒很聽話,於是現在,她就放柔了聲音,“墨珩哥哥,我就是和年年姐鬧著玩兒呢。”

師浣兒的聲音溫柔得不得了,宋年年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敢情這是直接當著她的面來勾引她的老公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宋年年也懶得和他們再多說廢話了,“陸墨珩,浣兒跟我鬧著玩兒,但我覺得丟臉了,你有話就說說清楚,否則人家回家之後,指不定怎麼編排我。”

宋年年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客氣,師浣兒圓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之前一直裝作平淡如水的表情,這會兒也有了微妙的變化。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陸墨珩的親人,沒有人比她師浣兒認識他的時間更加長。師浣兒認識陸墨珩太久了,她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對他足夠了解,可即便是這樣深的瞭解,她仍然覺得眼前的陸墨珩是陌生的。

在她心中的陸墨珩,什麼時候試過對一個女人如此溫柔?一直以來,他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