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浣兒這人,從小到大就完全沒有吃過任何的苦頭,小時候有家裡人疼著,圍繞著她轉,長大了之後全班甚至全校的男同學都對她情有獨鍾,恨不能追到這個校花做自己的女朋友。再大一些,就更了不得了,她只要一出門,自稱是陸墨珩的未婚妻,誰不對她高看幾分?

師浣兒從來就是有優越感的,因此,當她趕跑了宋年年之後,心頭大石落了下來,立馬就跟沒事人似的了。

看了站在一邊目睹了整個過程從而目瞪口呆的珍姨一眼之後,她忍不住教訓了兩句,“珍姨,也不是我說你,陸先生平時工作忙,作為家裡唯一的傭人,你得把持著家裡啊。你也知道陸先生不喜歡家裡留太多的人,光請你一個人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已經是在他的極限了,現在無端跑來一個女人頤指氣使的,難道你就不能幫他處理了?”

珍姨站在一邊,是真的傻了。她心想,這太太也不是她請過來的,她怎麼處理呢?更何況,師小姐是沒見過陸先生對陸太太有多好,大半夜還親自下廚給她煮夜宵吃呢,人家小倆口恩恩愛愛的,就是親爹親媽都不一定能插手,她一個傭人能說什麼?

珍姨不知道應該怎樣回話,於是就傻傻地站在一邊,師浣兒覺得無趣,站起來逛了逛。陸家和師家是世交,她從小就和陸墨珩一起長大,感情不說有多好,但到底是青梅竹馬,陸墨珩就算對別的女人愛答不理,可真到了她的面前,也都是客氣的。

過去師浣兒還總覺得陸墨珩對自己太冷漠,可見了他面對別人時的冷漠疏離,便覺得自己肯定是高人一等的。再加上她整天嚷嚷著要嫁給陸墨珩為妻,他雖然沒有回應,但也不會強硬地給她臉色看,因此,自然而然,師浣兒就認為自己和他的關係非同一般了。

現在,走在偌大的客廳裡,她隨手取了一盤CD看了看,心裡想的是,也許她太大意了。因為她的大意,以至於隨隨便便一個女人都能登堂入室,從小看慣了父親的逢場作戲,師浣兒倒不覺得這有什麼了不得的,她只是在想,趕走這個女人之後,她和陸墨珩之間的婚事肯定是得提升日程了。

正這樣想著,突然有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師浣兒回過頭一看,卻見宋年年又大搖大擺地走了下來,那姿態,仍然是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她不是被氣跑了嗎?師浣兒皺起眉,“給你臉還不要臉,難道你是希望我找個保鏢把你丟到外面去嗎?”

師浣兒以為宋年年是要上樓去收拾行李的,視線根本就沒有追隨她的腳步,可是,剛才她一個抬眼,宋年年“嚯”一聲開啟房門的時候,她居然看見這個女人竟是從陸墨珩的臥室裡走出來的!

這是真正的登堂入室了,師浣兒的眼神變得兇惡起來。

宋年年下樓,直接走到師浣兒的面前時,她氣不過,一個抬手就想要給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一個重重的巴掌,卻沒想到,宋年年根本就沒有露出任何驚慌的神色,她甚至連躲都沒有躲。一陣風從自己的眼前飄過的時候,宋年年眨了眨眼睛,一隻手直接抓住了師浣兒的手腕。

到底是被宋大成逼著去學過不少防身手段的,宋年年一個用力,就將師浣兒的手腕緊緊扣在手心裡,她的眼神流露出幾分不屑來。

她就是舒舒服服地在家裡修剪花花草草而已,突然跑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先是冷不丁地對自己冷嘲熱諷了幾番,後來又直接喝了她的燕窩,現在可好,都打算動手了!這筆賬要跟誰算?毋庸置疑,肯定是陸墨珩。只是,當務之急,自然是得先解決眼前的女人不可。

宋年年一隻手緊緊抓著師浣兒的手腕,眼底的光逐漸沉了下來,她冰冰冷冷的眼神令師浣兒微微發顫,而後她的表情扭曲起來,“疼死了,快放開我!”

宋年年沒有立馬放開師浣兒,而是一個反手,使了更深的勁。她從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