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到鹽島的事兒。

他說,若是有將來,他希望回到鹽島,要給那個地方帶來新的安寧.”

“那他現在回去了嗎?”

紀琳琳緊接著問。

嚴青搖了搖頭:“我也就在那年元宵節見過他.”

“啊。

是不是被外祖父他們發現了?”

“是。

嚴家的人到了晚上發現了我跑出去玩了,立刻派了家族的人找到了。

如果不是我攔著,恐怕他又要挨一頓打。

我說了個謊,說是他救了我。

父親擔心我會被外面的男子迷了眼,就是這樣小乞兒,父親都不放心,當下留下了銀子,算是謝他.”

說到這裡,嚴青閉了閉眼。

“那場面並不友好。

你祖父那人對待外人很刻薄說的很難聽。

他把銀子拿走了,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受了屈辱。

不過他還是接受了銀子,是個聰明人。

若是他不接受,恐怕嚴家就會對他不客氣了.”

“怎麼會這樣?不要銀子,反而嚴家要對付他?”

嚴青知道自己女兒單純,笑著道:“他不接受,才有可能將來挾恩圖報啊。

收了銀子,銀貨兩訖,就不怕了.”

嘖嘖。

紀琳琳直搖頭,這裡面竟然這麼多彎彎繞。

宣明嬌很認真地聽,蹙眉:“是不是嚴姨之後又見過他?”

嚴姨的表情可不像是沒有見過。

嚴青愣一下,隨後眼神中透著幾分喜愛看著宣明嬌。

這丫頭和他們家女兒年齡相仿,到是比琳琳要細緻許多。

嚴青點頭:“見過,那時候我肚子正懷著琳琳她們,他中了科舉,來到了閩府,不過聽說朝廷原本給他有好的安排,可是卻不明白為什麼,他只選擇了閩府一個書吏。

其實我挺好奇他的選擇的,還偷偷給他占卜過。

不過當時我懷著孩子,所以占卜並不完全準確,只知道他有所打算。

後來一想算了,那是他的事兒,我何必那麼好奇.”

宣明嬌和紀琳琳聽著更覺得好奇了。

“那後來呢?”

嚴青搖頭:“後來我是真的沒有再見過他了.”

不過話音剛落,嚴青突然想起,又一次深夜,她睡不著,走在紀家後院一處很幽靜的地方,那裡很少有人,卻聽到了一陣笛聲。

笛聲很悠揚,一般的笛聲都是清亮的,但是那個笛聲很婉轉,很低沉,主人應該是個心思非常縝密的人。

那聲曲子這麼多年都在自己心頭縈繞。

總覺得這個吹笛子的人和自己應該有些關係。

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又突然想到了這聲音。

難道是他?嚴青蹙眉,卻很快就看不出來什麼了。

紀琳琳沒有注意到母親的深思,嘆了口氣:“好可惜,我沒見見這人。

母親這麼有印象的人,一定不凡吧.”

嚴青笑:“能有什麼不凡?不過是當初我年少時候遊玩認識的一個人。

我從小沒有接觸過什麼外人,男的女的都沒有,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自然印象深刻。

他到閩府來做書吏的時候,你祖父也見過他的,可是你祖父應該早就忘記當年那個髒兮兮的人了.”

宣明嬌覺得有些奇怪:“嚴姨,你對這個人印象深刻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嚴青看著宣明嬌,隨後笑著搖頭:“竟然什麼都瞞不過你。

這男人的面相極好。

其實在我看來,他曾經應該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