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天剛矇矇亮，便有天啟教眾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叫人起床。
陳聞潮三人隨意的洗漱了一下，便按照要求來到了舊兵營的大操場上。
金源城周邊原先一共有四十三個村莊，每個村適齡的青壯十到二十人，加上金源城城內居民適齡者，整個大操場滿滿當當的站滿了人，
陳聞潮目測了一下，兩千人差不多是有的。
人群中突然一陣騷動，許多人將手指指向天空，
陳聞潮抬起頭，就看到密密麻麻的黑點從天而降，那些黑點速度極快，待到了近前，竟是一架一架雕滿了符文的青紅相間的木鳥。
每架木鳥上都有一名念力師駕駛，木鳥在他們的操控下穩穩的落在了操場中，迎來了一片驚呼。
陳聞潮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天啟教的不傳之秘，傀儡畢方。
鄭強使勁的拽著陳聞潮的衣袖，“聞潮，看到了嗎，看到了嗎？他們會飛，他們會飛！”
鄭光宗使勁的拽著鄭強的衣袖，“強哥，他們會飛，他們會飛！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陳聞潮緊守“鄉下小子”人設，拽住了鄭光宗的衣袖：“光宗妹子，他們真的會飛！好神奇啊！”
一個人拽一個人，這三人倒是形成了一個閉環。
只是鄭光宗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興奮的表情漸漸凝固，她的眼神慢慢下移，最終落在了揪住自己袖子的陳聞潮的手上。
她不動聲色的將袖子從陳聞潮的手裡抽了出來，
“哼！”
她把頭轉到一邊去，用實際行動告訴陳聞潮，本小姐的氣還沒消呢！
陳聞潮默默的收回手，尷尬的聳了聳肩，鄭強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
在這之後，他沒有繼續表演興奮，只因為他感覺到探查全場的念力收了回去——
天啟教的人開始辦事了，閒雜人等都被請出了舊軍營。
“十年一度的啟靈儀式馬上就要開始，所有人按照順序依次騎上傀儡畢方，我們要去啟靈塔了！”
鄭強小聲在陳聞潮耳邊說道：“原來那木鳥叫‘虧了必放’！”
他有好多不明白的，想問又怕別人說他淺薄，
糾結了一會兒，終究沒有忍住，最終還是開口問道：“聞潮，為什麼這木鳥叫‘虧了必放’？什麼東西虧了，他們又要必須放出什麼？”
陳聞潮一怔，
虧了必放？
一邊搖著頭，陳聞潮一邊輕輕解釋道：“傀儡就是類似木偶的東西，我以前在鎮湖城看過木偶戲，那些木偶就是傀儡的一種，只是精細度不比這些木鳥。”
“那必放呢？”
陳聞潮很想告訴他，不是必放，而是畢方，一種單足神鳥，可受限於人設，他是不應該知道這些的，
於是他搖了搖頭。
旁邊有等待上鳥的金源城本地青年，聽到兩人對話，立刻嗤之以鼻，
“什麼必放！那叫畢方！是神鳥！一群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土包子！”
鄭強最受不得被人看輕，還在村子裡時，每每有人喊他敗家子，他總要反擊回去，因此打過不少架，當然，也被長輩打過不少板子，
所以聽那人羞辱自己，鄭強頓時炸毛了，“呵，小子！你想捱揍嗎？住城裡很了不起嗎？”
“唉！就是了不起！”那人依舊一臉不屑，“我們城裡人參加啟靈儀式，十個人裡至少有六人能啟靈成功！不像你們這些鄉下人，十個裡有一個就不錯了！”
他豎起小拇指摳了摳鼻孔，“也不知道天啟教為什麼還要對你們開放啟靈儀式，依我看，這就是浪費資源！一群廢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