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彼此誰也不欠誰的,理應各自過好各自的日子。

“寧大人事情忙碌,不用親自來看,馮侍衛辦的都很好,我正要送他們走。”

言下之意,是想讓寧觀舟也跟著一起離去。

馮武忙道:“確實如此,陳小姐盛情邀請卑職等留下來用晚膳,但不湊巧,方才大人……”

他還沒說完,寧觀舟就淡淡接話:“方才我不在,他們自然不敢留下來用膳,現在我來了,既然陳小姐你想答謝,本官就留下來用一頓晚膳吧。”

說罷,他袖手背後,姿態挺拔地走進院子裡,像是要瞧一瞧這家安置的怎麼樣。

陳清音見他如此熟絡,也不好趕人,只能喊來管家,讓他即刻告訴廚娘,去準備飯菜。

“記得,寧大人不吃薑,所有的菜裡都不要放。”她叮囑管家。

管家拱手應是,匆匆去安排。

陳清音一轉身,卻見寧觀舟笑眯眯地站在不遠處。

他笑容雖淺淺淡淡,可薄眸裡的情緒卻是火熱的,陳清音假裝沒看見,面色如常的走過去。

然而,陳清音還沒開口,寧觀舟就語氣溫和說:

“多謝你還記得我喜好。”

陳清音面色故作冷淡:“我隨口叮囑,不過沒想到,大人這麼多年還是那個習慣。”

寧觀舟意味深長:“我所喜如舊,不曾更改。”

語畢,他不顧陳清音眼神變幻,轉而走去前面,指著園子裡的花花草草,滿意地誇獎。

馮武他們跟在身邊,領賞領的手都軟了。

陳清音疑惑地跟著。

她怎麼覺得,寧觀舟今日心情特別好?

好到她都感覺他有點搔首弄姿的錯覺了……

莫非是被皇帝給嘉獎了嗎?

此時,馮武手裡拿著沉甸甸的銀子,卻在心裡慶幸。

看來大人要查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瞧他們大人笑的那麼不值錢的模樣,顯然是已經確定,胡綿綿不是胡允深的親生骨肉。

至於到底是誰的,恐怕還要再深入調查。

不過光是這一個訊息,就足夠他家大人手舞足蹈了。

畢竟以馮武的瞭解,他家大人日日習慣皺著劍眉,給人不怒自威的冷麵君子模樣。

可自從陳清音和離以後,他家大人臉上不是笑就是大笑。

寧觀舟在府邸裡轉了一圈,還覺得府邸裡缺不少東西。

他不斷叮囑馮武,要記得買上許多擺設來添置。

陳清音想要拒絕:“不用那些,我和綿綿住,擺那麼多名貴的東西沒必要。”

寧觀舟語氣溫和,但態度強勢:“還是先收著吧,哪怕你不喜歡,放在庫房裡也沒事,可以不喜歡,但一定要有。”

“無論如何,要讓全京城的人知道,你現在過的比以前更好。”

陳清音沉默。

她知道,現在全京城的人,雖然有人感慨她和離是對的,但也有人看她的笑話。

因為陳清音是大燕朝開國以來,第一個離開夫家,還能徹底把夫家整垮,自己卻毫髮無損的女人。

當然有一些老腐朽在背地裡指摘針對。

對此,陳清音只有一句話:“生活是過給自己看的,辛酸苦辣只有自己知道,別人的看法,於我而言無關緊要。”

寧觀舟看了看她,沉吟:“你有這想法倒是很好。”

他看向馮武:“去備茶,我要跟陳小姐,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