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看見寧觀舟冰冷的眼神。

寧觀舟一襲黑氅,立在院子中,寒風像是從他身後刮來的一般,氣勢凜冽。

讓胡蘭有一瞬間的瑟縮畏懼。

可她想到自己如今的倚仗,還是昂起頭。

“你是誰?”

“大膽,連我們大人都不認識?這位是首輔,寧大人!”

首輔?!怎麼會驚動這樣的人物。

胡蘭擰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觀舟十分冷淡:“你的家人都在正廳裡,你自己去問吧。”

胡蘭面色一變,急忙提裙跑了進去。

胡老夫人看見女兒回來了,拉著手又是一陣哭訴。

待弄清楚事情以後,胡蘭的臉色也變了。

原來是她哥的事,被捅到了皇帝眼前。

這下皇上要求徹查,誰還敢說一個不字?

胡蘭心慌不已,環顧四周,卻沒看見陳清音。

“大嫂呢?這個時候她怎麼還像縮頭烏龜一樣躲了起來,讓她來一起面對啊!”

胡老夫人急忙拽住她的手,門外寧觀舟冰冷的眼神已經看了過來。

胡老夫人壓低聲音:“別提了,陳清音剛剛就被叫去偏廳,恐怕捱了打,這會子都沒動靜!比我們還慘呢。”

胡蘭一驚:“他們敢用刑?”

胡老爺接話:“那是首輔,皇上特批的搜查令,你覺得他不敢?他掀了咱們家都有可能。”

胡蘭臉色更加蒼白。

完了,若是讓外頭的人知道,她不就沒有嫁高門的希望了?

這時,東西也搜查的差不多了。

寧觀舟將眾人叫到院子裡,唯獨沒有傳陳清音。

梁雲燕第一個有些不服氣。

“為什麼不叫陳清音一起受審?”

寧觀舟冷冷看她一眼,指著地上的一箱箱財寶。

“因為這些東西,是從你們各自的院子裡搜出來的,陳清音反而沒有這些東西,我想問問,憑你們的身份,是怎麼買到這些昂貴的財物?”

胡家人對視一眼。

胡老夫人梗著脖子說:“是我兒媳婦陳清音的嫁妝,又不是我們偷搶來的,怎麼了?”

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榮兒更是直截了當道:“這些以後都是我的,現在只不過是提前用用而已。”

在寧觀舟眼裡,榮兒跟綿綿同樣是孩子,怎麼一個那麼招人煩,一個卻如此可愛?

寧觀舟微微閉眼,背在身後的拳頭,摩挲著發白的指尖。

瞭解他的貼身侍衛,都看得出來,他們家大人耐心用光了。

果不其然。

下一秒寧觀舟睜開薄眸,用淡淡的語氣,說出最為凌厲的話。

“既然你們不肯老實交代,也說不清楚胡允深將那些貪汙來的銀子都用到了哪裡,那麼本官只有不客氣了。”

他揮手,一聲令下:“每人杖責二十大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