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有十八畝地,每年春季翻地是項大工程,如果買了牛車爹與大哥就能輕鬆些,所以陳家旺很贊同大哥的想法。
隨後又看了眼身旁的陳家瑞,收山貨雖然賺的比種田多,但卻也真辛苦,聽老孃說短短一個多月時間,二哥就已經穿壞了三雙布鞋,而且每天傍晚回來,都累得氣喘吁吁,不願多說一句話。
“二哥,不要急著還我錢,等賣完藥材,你就買輛驢車吧!否則每天有這麼多的路,時間久了,身體會垮掉的。”望著又瘦了一圈的二哥,陳家旺關心的說道。
“你買荒地,都沒讓二哥還錢,我咋能欠錢不還,而去買驢車呢!”
陳家瑞心中明白這是小弟心疼自己,但還是搖了搖頭,讓他欠債不還,拿錢去買驢車,這事他萬萬做不出來。
陳家興與小弟的想法相同,他覺得既然小弟目前不缺錢用,那就先讓二弟買個驢車好了,不單以後收山貨方便,也避免了爹孃因他回來晚,而擔心。
“家瑞,你就聽小弟的吧!賣完藥材,抓緊時間去鎮上買頭毛驢回來。”
陳家瑞本想反駁,但看到小弟真誠的目光,他改變了最初的想法,心裡想著,如果草藥賣的多,那就先把債還了,或是先少還一半,剩下的年底一起還。
“好,我考慮考慮。”陳家瑞望著長兄與弟弟期盼的眼神,點了點頭說道。
這片葛根也不知長了幾年,根扎的特別深,當然地下的葛根長得也特別喜人,又粗又大。
最大的幾棵差不多有四五十斤左右,最小的也有十三四斤重。
等三人把這片葛根都挖完,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了,雖然每人都累得滿頭大汗,但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斷過。
本以為能挖個百八十斤就已經很不錯了,沒想到竟然挖了這麼多,望著眼前小山一樣的葛根堆,目測最少也有三四百斤重。
“小弟,這麼多,得買多少錢啊!”陳家興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雙眼放光的問道。
陳家瑞也沒想到只是隨便找個地方休息,竟然會有這麼大的驚喜,同時也對葛根的價格特別好奇。
聽到大哥的話,也把目光投向陳家旺,等待著他的答案。
“具體我也不清楚,老大夫只告訴我,葛根的賣價很高,如果挖到,有多少,他要多少。”望著兩個哥哥期盼的眼神,陳家旺搖了搖頭說道。
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的價格,但賣價很高几個字,足夠陳家興兄弟二人有所幻想。
之前只顧著高興,此時看著堆在眼前的葛根不禁開始犯難。
上山的路很是不好走,推車上來顯然是不現實,最後只能一點點背下山。
還好這處林子比較僻靜,平時很少有村民過來這邊砍柴,就算他們下山,也不擔心葛根被偷,安全起見,還是在葛根上,覆了層枯萎的藤蔓,這才放心的下了山。
上山挖草藥這麼多天,為了避開村民,一直是抄小路繞到村尾,把草藥背去弟弟家晾曬的。
這次也不例外,為了早點把葛根揹回來,趁著天黑前拉去鎮上藥鋪,三人到家歇也沒歇,就再次上山了。
望著眼前三堆又粗又大的葛根,小溪高興極了,沒想到最後一天還有意外驚喜,挖了這麼多值錢的藥材。
想著三人挖了大半日草藥,肯定又累又餓,聽相公的意思,好像還想趁著黑天前把葛根拉去鎮上賣了,趕忙去廚房準備晚飯。
來回兩趟才把所有葛根都揹回了家,上山下山一個人走路都很累,更何況簍子裡還揹著百十斤的重物。
此時雖已是深秋,但兄弟三人卻汗流滿面,後背的衣裳早已經被汗水浸透,這裡是自己家,沒什麼好避諱的,陳家旺乾脆直接脫掉上衣,光著膀子在院裡就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