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高氏子弟,也是觀湖書院的常客。
大隋皇帝幾乎很少在早朝之後,喊上六部高官在內的大隋砥柱,在養心齋召開小朝會,但今天是例外,不過禮部尚書在內的眾多將相公卿,都心裡有數,看來是書院的那場風波,到了必須皇帝陛下親自過問的地步。
所以那個兼任書院山主的矮小老人,成了目光焦點,這位六部衙門第一人的天官大人,與廟堂好友聯袂而行,臉上不見任何慌張神色。身材矮小卻位高權重的禮部尚書,能夠瞧著胸有成竹,可是韓老柱國在內的幾位“當事人”,那就沒什麼好臉色了。
小朝會開得不溫不火,甚至還不如屋內那對小火盆的炭火旺盛,不過是皇帝陛下拿出一些大朝會的未定事宜,炒了炒冷飯而已,在座各位,在官場修行大半輩子了,大家對於這類尋常朝政事務,早已熟稔在心,很快就依次透過決議,相信很快就會迅速從京城中樞傳達到地方。
等到大事落定,皇帝陛下喝了口尚且溫熱的蓮子羹,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知道重頭戲總算要來了。
皇帝陛下放在杯盞,環顧四周,笑道:“怎麼,諸位愛卿,都在等著看寡人的笑話?”
韓老柱國雖然古稀高齡,不過老當益壯,依舊精神矍鑠,端坐椅子上,不怒自威,但是此時也有些難堪,而立之年的懷遠侯爺更是坐立難安,像他這種世襲公侯爵位的大隋功勳之後,一般情況都會淡出廟堂視野,除非重大事項,極少主動參加早朝,這是約定俗成的官場規矩,但是今天韓老柱國在內的數位大佬,都給他好心遞了個訊息,要他最好參加今日早朝,省得到時候出了狀況卻沒機會辯解。
大隋皇帝看到幾個同時想要起身請罪的大臣,笑著伸手向下虛按數下,“不用起身,坐著說話便是,寡人今天不是興師問罪來的,只是想知道一些不那麼以訛傳訛的事情。你們是不知道,煊兒在內,所有人最近每天在勸學房聊這個,課業一塌糊塗,害得他們的總師傅抱怨不已,氣得要他們乾脆去山崖書院讀書算了。”
個子最小卻是官位最高的禮部尚書緩緩起身,將大致經過捋了一遍,說得不偏不倚。
大隋皇帝笑問道:“是茅老親自開口,說不去管孩子們的打鬧?”
禮部尚書點頭道:“確實如此。”
大隋皇帝嗯了一聲,“寡人知道了。”
然後他就陷入沉思。
事實上在座大隋重臣,沒有人幼稚到以為皇帝陛下當真什麼都不清楚,真當大隋諜報是吃素的?
光是為了應付大驪死士、諜子的滲透,大隋戶部每年的秘密開銷,那就是如流水一般,就是沒個聲響罷了。
事實上若是盧氏皇帝當時若是聽從大隋的勸告,不那麼自負,相信大隋諜報提供的訊息,早做準備,即便盧氏江山的覆滅,結局無法改變,但是絕對不會那麼快,快到整個大隋的儒雅文官,都忍不住破口大罵盧氏朝堂之上,全他孃的是酒囊飯袋。
文官尚且如此,更別提大隋的武將了。
大隋皇帝緩緩回過神,笑著對韓老柱國在內的幾人說道:“那就這樣吧,到此為止。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哪怕沒有什麼壞心,可也要有個分寸。”
大隋皇帝的前半句話,其實與當初夫子院茅小冬的言語,如出一轍。
然後小朝會就這麼散去。
大隋皇帝單獨留下了禮部尚書。
矮小老人看到這位君主站起身,去往火盆那邊蹲下,親自拿起鐵鉗撥動炭火,守在門外的宦官並沒有代勞,老人也不覺得奇怪。
大隋皇帝放下小鐵鉗,伸手放在炭火上方,輕聲道:“遍觀史書,壓力除了來自不死不休的鄰國強敵,也有內部打著忠君愛民旗號的自己人啊。”
天官大人喉結微動,額頭有汗水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