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頭也沒抬,淡然道:“不能。”
男子故作瀟灑地聳聳肩,說這石頭他買了,最後他又挑了兩樣物件,又問那少女買了這麼多東西,總該便宜一些吧?而且他要在小鎮常住,肯定是回頭客的,所以會經常光顧生意……總之囉裡囉嗦一大堆,櫃檯那邊阮秀聽得心煩,還是不抬頭,淡然道:“東西可以買,照著價格付錢便是,話少說。”
那年輕公子哥不怒反笑,呦呵,看不出來,還是一匹性情貞烈的胭脂馬?
他還真不生氣,只覺得激起了自己的求勝心,本來買山一事就板上釘釘了,他不過為財大氣粗的家族露個臉畫個押而已,為何不找點無傷大雅的樂子?於是他讓婦人將三件東西打包後,離去之前,笑道:“這位姑娘,我明天還會來的。”
阮秀終於抬起頭,第一次正視他,“你以後別來了。”
年輕男人饒有興致地凝視少女,真是一張越看越喜歡的臉龐,絕對不是家裡那些庸脂俗粉可以媲美的,所以他笑眯眯道:“為什麼?”
阮秀臉色平靜,“這家鋪子是我……朋友開的,所以我可以決定歡迎哪些客人進門,不歡迎哪些客人來礙眼。”
那人指著自己鼻子,笑容更濃,“我礙眼?姑娘這話從何說起。”
阮秀重新趴在櫃檯桌面上,揮揮手,“你走吧,我不想跟你這種人說話。”
鋪子外邊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的健碩男子,滿臉不悅和戾氣,冷冷看著那個不知好歹的市井少女。
年輕男人笑著朝那名扈從擺擺手,眼神示意他別嚇著自己的盤中餐,付完賬後,他走向門口,不忘回頭說道:“明天見啊。”
阮秀嘆了口氣,站起身,繞過櫃檯,對那個剛剛跨出門檻後轉身站定的傢伙,說道:“我勸你以後多聽聽別人說話。”
年輕男子看著少女那令人驚豔的婀娜身姿,感慨自己這趟真是豔福不淺。
至於少女說了什麼,他自然聽見了,只是沒有上心,更不會當真。
那名扈從驟然間身體緊繃,頭皮發麻,如芒在背,正要有所動作,只見青衣少女和自家公子一起衝向了騎龍巷對面的牆壁。
他眼睜睜看著公子被那少女一手按住額頭,最後整個人的頭顱和後背,全部嵌入那堵牆壁之內。
年輕公子哥瞬間失去知覺,七竅流血,他背後牆壁被砸裂出一張巨大蛛網。
少女對著翻白眼暈死過去的男人說道:“以後要聽勸,聽明白了嗎?嗯?還是不聽?”
少女高高抬起一腿,又是一腳迅猛踢出。
本就可憐至極的公子哥連身軀帶牆壁,一同凹陷下去,很是慘不忍睹。
少女收回腿,轉身走向鋪子,對那個絲毫不敢動彈的高大扈從說道:“人抬走,記得修好牆壁。”
那武夫第五境的扈從,嚥了咽口水,連一句狠話都不敢說。
他只是明面上的貼身護衛,真正的頂樑柱,是一位外姓家族供奉,如今還跟諸多勢力一般無二,去了山裡,跟隨在大驪禮部侍郎和欽天監青烏先生屁股後頭,既是與大驪朝廷聯絡感情,也是象徵性檢視那兩座重金購得的山頭。
不是第五境武人爛大街,誰都可以欺負,而是這位馬尾辮小姑娘的出手,太過恐怖了。
要知道自家公子已經躋身第四樓,雖然比不得那些仙家府邸的真正天縱奇才,可只要最終能夠躋身第五樓,那就等於擁有了雄踞一方的霸主資質,畢竟在武人輩出的大驪版圖上,練氣士比起武人,要吃香太多。所以那兩座山頭,會是自家公子的龍興之地。
這位第五境武人顧不得自報家門,震懾那個出手狠辣的少女,趕緊飛掠到巷子對面的牆下,片刻之後,眼眶通紅的男人猛然轉身,臉色鐵青,大罵道:“小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