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掐訣,咬牙道:“我宋睦!奉大驪皇帝敕令,命你們十二位坐鎮山河氣運的正神,接劍!”

大驪京城風起雲湧,這棟高樓瞬間劍氣沖天。

底樓一劍率先破空而去,電光乍起,大驪京城內,無數人驚駭舉頭望向那條懸掛頭頂的電光。

片刻之後是二樓飛劍。

三樓第三劍。

一直到第十二劍。

其中半數飛劍並非直直南下拒敵,而是選擇繞路向其餘三個方向。

而且飛劍離開高樓之時,就已變得無比巨大,離開京城之後,無更是再度暴漲。哪怕是那柄在樓內小如柳葉的小巧飛劍,在遠離大驪京城百里之後,也變成了一把長達十數丈的巨大飛劍。

以這棟仿造天上白玉京的十二樓高樓,作為起始之地,四面八方皆有神靈聽從敕令,露出一尊尊威嚴法身,其中在最南邊的大驪南嶽之巔,一尊高達百丈的金身正神,屹立於山頂,高高舉起手臂,高聲大喝道:“南嶽奉旨領劍!”

大驪版圖各地,其餘十一尊顯露出巨大法相的山河正神,紛紛接住離開高樓的飛劍,然後踏空而行,凌空一步就是數十里之遙。

無一例外,矛頭直指那道從南往北破空飛掠的長虹。

那尊南嶽正神的金身法相,率先迎敵。

砰然巨響。

法相與飛劍一併支離破碎。

京城內,白玉京頂樓傳來一聲驚歎,充滿疑惑,以及無奈。

高冠老人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十樓宋集薪嘴角滲出血絲。

大驪天子眉頭緊皺。

唯獨婢女稚圭趴在窗臺上,沒心沒肺地四處張望。

第二尊金身神祇如出一轍,轟然炸碎。

每隔一段時間,就傳出一聲響徹大驪疆域的雷響。

少年已是七竅流血的慘淡光景,面容猙獰,但仍在強自堅定心神不動搖。

當遠處第六聲響起的時候。

頂樓老人苦笑道:“怕了你了。老夫給你讓路還不成嗎?”

其餘六尊原本從北到南一線排開的金身法相,開始各自左右偏移,讓出正中間的那條道路。

似乎覺得有些意猶未盡,那抹白虹微微凝滯些許,不過很快打消了找那些神祇麻煩的念頭,繼續筆直向前。

最終這道身影一頭撞入大驪京城,落在那座隱藏有白玉京的高臺下方。

大驪藩王宋長鏡,額頭已是滲出汗水,但仍然站在從天而降的男人之前,攔住那人的去路。

宋長鏡很快就露出笑容,只覺得若是與此人酣暢一戰,雖死無憾,不枉此生!

廣場上,一個相貌平平的男人站在那裡,滑稽的是,此人小腿上還綁著便於行走山路的纏腳,手裡拎著把破碎的綠色竹刀,這漢子轉頭看了眼京城城頭那邊,有些納悶地咦了一聲,這才轉頭望向那個武道十境的藩王,看了宋長鏡一眼,微微點頭,流露出一點讚許之意,最後抬起視線,望向暗藏玄機的高臺之頂。

他丟了那把竹刀,輕輕一跺腳,高樓白玉京頓時被迫顯現出真容。

他拔出腰間另外一把狹刀祥符,隨意抬臂舉起,刀尖指向高樓,高聲道:“裡頭五個,哪個是大驪皇帝,我趕時間,趕緊自己出來磕頭認錯!我數十聲,十!”

“一!”

直接從十跳到一的男人,對著那座高臺和高樓,猛然間一刀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