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晉王下來,宋繪月向上一躍,跳上馬車,雙手按住晉王胸膛,把他往馬車裡推,一邊推,自己一邊往裡擠,身後還能聽到宋太太氣急敗壞的聲音。

宋繪月藏在馬車裡不露頭,讓晉王快走。

侯二揚鞭就走,將宋太太的一頓打落在身後,宋繪月這才鬆了口氣,一扭頭,就見自己疊在了晉王身上,晉王正兩手環抱著她,桃花眼笑微微的,很是開心,抱住宋繪月不鬆手,他笑道:“這可是你自投羅網,我不撒手了。”

宋繪月今早在觀耕臺看見了晉王,覺得他氣度不凡,目光睥睨,卻有幾分陌生,此時見他換了一身衣裳,神態溫柔,心裡就很高興,也沒有動,讓他抱了一下。

一下過後,她意圖起身,坐到晉王身邊去。

晉王卻攥住了她的手不鬆:“再抱一下,把你抱暖和點,你身上怎麼這麼冷?”

宋繪月的體溫隔著衣裳傳到了他身上,清冷而又動人。

宋繪月也聞到了他身上“雪中春信”的淡淡香氣,使勁一嗅,她掙扎著從他的懷抱裡出來,坐到一旁:“我剛才在劈竹筒,坐的久了一些,沒想到二月天了,還這麼冷。”

說罷,她撩開簾子往後看,見遊松等人都是高頭大馬的跟隨,還預備出了她和銀霄的馬,此時銀霄和遊松騎在一塊,遊松正在極力的說著什麼,然而銀霄挺直著背,眼睛只往前看,偶爾回答一句,似乎也是心不在焉,極力敷衍。

宋繪月不用聽也知道遊松是在勸說銀霄加入他的大家庭,而銀霄這個死心眼,願意在宋家當一輩子的家奴,不管遊松如何誘惑他都不會動搖。

反而是遊松,多次在銀霄身上賠了夫人又折兵。

宋繪月將腦袋收回來,自己開啟廂櫃,從裡面抓了個鹽漬幹楊梅,塞在嘴裡,咂摸了兩下,酸的眯起眼睛:“您今天不在今上面前獻孝心,怎麼來找我了?”

“原本是在陛下面前盡孝,還未回宮,就聽到內侍來報,說外面都在傳張相爺沒了,還有小報在其中造謠,陛下動了怒火,諸位大臣隨陛下回宮議事,我一個赤腳王爺,摻和不了這等大事,樂得半日閒。”

他緊接著又道:“真不知道張相爺死了的話是從哪裡傳出來的,當時聽到訊息的時候,我在淨房,以為張相爺真出了事,結果白高興一場。”

“可能是張家自己傳出來的,為了整頓小報。”

“張家……總不會連生死都不忌,我聽說你讓張衙內吃了個大虧?”

宋繪月將金汁一事告訴他,晉王撫掌大笑。

“您找我有事?”宋繪月又問。

“打獵、吃飯。”

馬車一出城,晉王就帶著宋繪月下了馬車,各自執馬鞭上馬,打馬而走。

走了二三里地,先過了一條河,河兩岸都是楊樹,從石橋過河,便是晉王的莊子,大門朝南而開,銜著京都,往北望去,是延袤千里的太行,在百嶺掩映之下,山莊也是一片盎然之景。

謝舟和鐵珍珊早已經在莊子裡等的不耐煩,各自去獵了一回,正在莊子裡煙熏火燎的烤貉子肉,引得晉王一行人手癢難耐,都去背了飛魚袋,袋子裡裝著輕巧細弓和利箭,腰間挎著長刀,牽著十來條細犬,往山林裡去。

宋繪月也將頭髮挽了,戴上一頂氈笠,上面一簇紅纓翻飛,背了彈弓,腰間掛了一袋泥丸,駛在晉王右側。

駿馬飛馳,馬背上都是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各個神采飛揚,錦繡衣裳在風中舞動,鼓譟的飛禽走獸都現了行蹤。

二月的風從宋繪月臉上刮過,天高雲闊,風朗山青,讓她一時忘卻胸中煩惱,縱著馬疾奔,頭上氈笠系的不牢,繩結散開,氈笠讓風吹了個無影無蹤,她散落了幾絲亂髮,也讓風吹在腦後。

晉王和銀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