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眉豎眼。
說話之人嚇得往後一縮,隨後一看張瑞,便冷笑道:“晉王爺,難道我說錯了嗎,一個女子,不賢良淑德,口出狂言,還在張相爺面前如此狂妄,這裡是京都,不是潭州,不是你做土皇帝的時候,連監司也敢斥責,難道你還敢在此地收拾我?”
晉王心中怒火本有萬丈高,此時聽到此人大放厥詞,不怒反笑,又問了他一句:“你是何人?”
那人梗著脖子道:“下官三司副史陳志剛。”
晉王點了點頭,望著眾人慢條斯理道:“陳副史既然認為宋大娘子是女子,不便汙言穢語,那宋大娘子就不說了,畢竟如今是你們的天下,本王雖然姓李,按照陳副史的說法,本王還是要屈居於諸位之下的。”
“王爺慎言!”張瑞衝口而出,“這天下永遠是今上的天下!”
陳志剛迅速的變了臉色:“我不是這個意思!”
晉王不管他是什麼意思,對眾人心平氣和的一笑:“張相爺有張相爺的說法,本王有本王的說法,本王要陪宋大娘子進去找一找,不知張相爺可否願意,諸位相公又願意不願意?”
張旭樘不說話,抿緊了嘴唇。
晉王要進去,那晉王身邊的這些人也會光明正大的跟進去。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閒人。
張家不止宋清輝這一個秘密,就是燕王也無法長驅直入。
張瑞這時收起了老態,平日裡深藏不露的光從眼睛裡射出來:“王爺,不如報官吧,宋家娘子堅稱其弟在此,若是老夫只是閒雲野鶴,大可讓你隨意去找,可我身為當朝相爺,哪怕是王爺作保,本相也不敢請宋娘子進去,若是有人混水摸魚,朝廷機密因此洩露,恐怕會連累宋娘子。”
晉王笑道:“諸位相公覺得呢,是依張相爺的說法,還是依本王的說法?”
說罷,他退回宋繪月身邊,盯著黃庭給她上藥。
傷藥是打獵常備之物,十分齊全,宋繪月滿臉剋制,並未吭聲,直到晉王問她疼的厲害嗎,她才眨巴出一滴眼淚,撥出一口長氣,低聲道:“疼死了。”
晉王旁若無人的安撫她:“快了。”
賓客們這才發現這熱鬧不止不好看,還會引火燒身,苦不堪言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若是依了張相爺的,那就是讓晉王一個皇子屈居於人下,若是依了晉王的,那就是和張家作對。
陳志剛心知自己已經被晉王記了小賬,穿小鞋是遲早的事,不如堅定的站到張相爺這邊。
“相爺真是鞭辟入裡,不如現在就去請竇知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