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繪月叫上游松一同出去,走出門後,她問遊松:“帶了多少人?”

遊松低聲告訴宋繪月一個令人滿意的數字。

宋繪月聽完便笑了,和遊松嘀嘀咕咕的說了個主意,隨後直奔張旭樘而去。

此時的張旭樘正要回他的大宅,隨行之人依舊是張林一行護衛,他躺在沒有車頂的太平車裡,手裡拿著一張最新的小報。

上面有他爹的訊息。

稅銀被劫一案,他爹也是大義滅親,將何本高等一眾辦事不力之人全都報給了今上,要求今上重罰,同時他自身也有識人不明,用人不查之過,當朝脫去官帽,請今上對他一同處罰。

今上激動地下了御座,扶起他直嘆他是忠臣,何罪之有,全是何本高剿匪不力,兩廣路護銀疏失,確實要撤職查辦,不會怪罪到相爺身上。

他爹也感動的老淚橫流,和皇帝君臣之間心心相惜,真是令人動容。

而且他爹還推薦賦閒在家的裴豫章擔任荊湖北路的帥司,前來剿匪。

畢竟裴豫章也做過荊湖南路的帥司,精通水上作戰,又有空閒,簡直是不二人選。

滿天下誰人不知裴家是太后孃家,太后便是晉王的靠山,張相爺敢推舉裴豫章前來,足以證明他們張家在此事中光明磊落,坦坦蕩蕩。

如此一來,若是剿匪不力,那也是他們裴家的事。

若是稅銀找到了,其中那一部分孝敬銀子,也可以推脫為有人陷害。

張旭樘捏著小報,心想這一回他們張家也沒有討到好。

那可是富庶的兩廣路啊,一下子空出來如此多的位置,縱然他們張家能用自己人補上,可也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別的要塞之地又空出來了位置。

光是想想都覺得肉疼。

也不知道會便宜哪個王八蛋!

把小報在手裡捏的皺皺巴巴,他又想起自己在路上看到的那一幫賊人。

這幫賊人頭領一個是女子,另一個是頭陀,一路上扮成商隊,自稱是從鄂州前來做蓮藕生意的,推著裝藕的水車,往潭州而來。

賊人就是賊人,匪氣難改,他一眼就叨住了他們。

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就是江賊。

他們推的“藕”,恐怕也是前來潭州化霜,只是現在風聲如此之緊,兩湖路向來就是一家,他們大張旗鼓前來,就不拍被抓?

隨後他想到了潭州城最大的倒張派——晉王。

晉王、江賊、丟失的鋼銀,在他腦海中串成了一條線,讓他火速地跟著這群蠢賊折了回來。

如果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晉王所謀劃呢?

那這件事不會因為兩廣路空出來幾個位置就這麼簡單結束,晉王一定還有後招在等著他們張家。

他要死死盯住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