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的味道,一瞬間就讓他跪伏在地,鬆開了刀。
遊松和雲嬤嬤的聲音都變得微不足道,他感覺噩夢正在離自己遠去,安穩美好的生活隨著大娘子的到來也一併迴歸。
他吐出一口氣,張開乾涸的嘴唇,從沙啞的喉嚨裡擠出來三個字:“大娘子。”
心滿意足,滿心歡喜。
他的身邊出現過許多人,各式各樣,男男女女,全都是過客和虛幻,變換著來去,唯有大娘子永恆不變。
不必宋繪月請,遊松二話不說就將銀霄背了起來,繞開滿地的殘渣碎片,把銀霄運送到床上。
好在床還堪稱完整。
宋繪月彎腰摸了摸銀霄的額頭,不那麼燙了。
他出了一身汗,算是因禍得福,只是傷勢未愈,又添新病,就虛弱的神志不清起來。
這一陣忙忙亂亂的,宋繪月也未曾細看銀霄,此時在燈火下仔細一看,才發現他已經瘦的下巴都尖利了。
不止是她一直活在危機之下,銀霄也和她一樣煎熬。
“不是什麼大毛病,”宋繪月看到銀霄正用孩子般無助的眼神望著她,便笑了笑,“等你明天清醒了,再找大夫來給你看看,吃上幾幅藥,好好躺一躺,也就差不多好了。”
銀霄想說話,但是喉嚨沙啞,實在是說不出來,只能用力一眨眼睛。
“給他喝點水吧,”宋繪月端來一杯茶,遞給遊松,又看向雲嬤嬤,“再給他弄點粥來,只要能吃東西,就會慢慢好起來。”
遊松接過茶杯,如臨大敵地坐到床邊,一隻手把銀霄扶起來,喂他喝水,同時暗暗防備,隨時準備逃命。
只是他沒想到銀霄在宋繪月面前虛弱成了嬌花,連手都抬不起來。
就連遊松偷偷掐了他一把,他都無力還擊。
喝過水之後,他又喝了一碗粥,才在宋繪月的氣味中沉沉睡去。
宋繪月這才離開,回竹溪齋。
在竹林中,謝舟和半死不活的杜瀾同病相憐,看著遠去的宋繪月,都不知該如何向晉王謝罪。
謝舟感慨:“這竹林綠沉沉的,綠的我都害怕,月姐兒膽子真大。”
杜瀾氣若游絲的反駁:“綠色就是生命,有什麼好害怕的。”
謝舟立刻回答:“就怕生命是別人的,綠色是王爺的。”
杜瀾悄悄看了一眼靠近的晉王,提醒謝舟:“八爺,您長點心,這張嘴還得要呢。”
謝舟想也未想,出口便道:“點心?什麼點心?”
他身後響起了晉王陰惻惻的聲音:“你想吃哪種點心?”
“王爺!”謝舟猛地回頭,看到晉王那張冷臉,閉上了自己的狗嘴。
也不用謝罪了,直接寫封遺書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