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不再分心,專心致志對付眼前這條槍,往前一縱,抓住槍頭,回身一拽,將人拽出去七八步。

就在此時,花園中傳來刺耳的聲音,是槍頭拖在地上所發出的聒噪之聲,一條人影自暗處而出,拖著一條長槍,一直走到眾人面前。

此人一出現,之前出現的那三人全都停手,回到此人身後。

四張不同的臉,在燈火下神情詭異的一致,都是失去了靈魂的木然,眼珠子在眼眶裡成了墓碑,臉全都拉的比鞋底子還長,嘴角統一往下撇,是個沒有感情沒有靈魂的模樣。

彷彿是讓人提在手裡的傀儡人。

遊松等人也以宋繪月為中心,展開一個戒備森嚴的圓形,人人緊握手中兵刃,看著木偶似的四個人,面面相覷,喉嚨滾動,發表不出什麼高見。

“是死士,”遊松低聲道,“都小心,千萬不要手下留情,也不要把他們當人來看。”

鐵珍珊握著她的長槍,倒吸一口涼氣——她見過的活人千千萬,死人拿船裝,活死人卻是頭一次見。

槍在他們手裡,也冷硬的可怕,連帶著她手裡的長槍,都失了溫度。

宋繪月看著這四個死士,心知機會只此一次,絕不能錯過,對遊松道:“二對一有沒有勝算?”

遊松不能保證,只道:“盡力。”

宋繪月道:“銀霄幫你,杜瀾、侯二、鐵當家跟著我。”

遊松點頭,臉色依舊很沉,手中長刀握的死緊,緊咬牙關,知道已經到了生死關頭。

死士是不能以常人來論的。

他們不怕疼,不怕死,一分功夫,要放出兩分的兇猛,再加上只知進,不知退,哪怕是簡簡單單的招式,在死士手裡也會變得很可怕。

凡是能做死士的,又都資質甚好,甚至遠超普通人——資質不好的都死了。

再加上長槍是百兵之祖,刀上的功夫也在長槍應變之中,哪怕是二對一,他們也很艱難。

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領著銀霄等人往前站了一步,擋住了前往玻璃房子的宋繪月四人。

站在玻璃房子外,宋繪月只說了一個字:“砸。”

杜瀾二話不說,抄起石墩上一盆蘭花,朝著玻璃房子砸了下去。

“嘩啦”一聲巨響,這座久負盛名的玻璃房轟然倒塌,大塊玻璃化作碎片,落在地上,仍舊是五彩斑斕。

倏忽間,死士已動。

這一聲巨響,在傳出張家後,就被歌舞之聲吞噬,變得極其微弱,胡旋舞的鼓點越來越急,女娘返腰貼地,拍動腰間弦鼓,身姿仿若雪花隨風狂擺,起身而立,須臾之間,已經轉出去千匝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