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動手腳,只是目光在她臉上流連了兩遭。
李瓊梅羞答答的在戲棚裡走了一圈,對著張旭樘飛了個眼兒,就往戲房去了。
張旭樘起身跟了過去,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面“貧婆賤狗”的亂罵,罵聲裡又夾雜著笑聲。
張旭樘駐足細聽。
“那個書生怎麼說呢?”
一個女子就學男子的腔調:“我的心都讓你哭碎了,可父母之命難違,我又不能拋下母親,否則就是和你一起去死也甘願。”
“嘖嘖嘖,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那女子又學了許多甜言蜜語,惹的眾人哈哈大笑,吵架的也不吵了,都來聽。
“那男人我說出來嚇你們一跳。”
“是誰?”
“就是前些日子,在花茶樓和江乾共嫖的茶葉商人,兩個人為了爭一個,還鬧了官司。”
“是黃文秋啊!”
“呸,我聽別的茶商說了,他進大牢是因為賣私茶,後來他娘去宋家,請李太太往王府說項,才給他放出來。”
“什麼李太太,是宋太太!”
“黃文秋為了報恩,求娶宋太太家的大娘子,我還以為是段佳話呢,沒想到竟然另有別情。”
“他們在哪裡呢,我也去看這對怨侶去。”
“我是在河邊遇到的,眼下不知道這對野鴛鴦飛到哪裡去了。”
李瓊梅聽了一回,沒見張旭樘出來,走出來一看,哪裡還有張旭樘的影子。
原來張旭樘去找野鴛鴦了。
只要是和晉王相關的,哪怕是蛛絲馬跡,他都不會放過。
河岸邊遊人如織,一輪明月,清光四射,江濤滾滾,拍打堤岸,正是好去處。
順著堤岸往險處走,越走越僻靜,行人漸少。
張旭樘走了兩刻鐘,就聽到女子低低的嗚咽之聲,悄悄走近一看,是個妙齡女子掩面痛哭,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
有了怨女,卻沒見痴男。
這女子正是羅慧娘,她哭的夠了,擦了把臉,垂著眼睛往回走,連張旭樘跟在她身後都不知道。
等她找到丫鬟回家去,一輛馬車停住,簾子開啟,嚴幼薇從裡面探出腦袋來:“她哭什麼?”
齊虞也在裡頭,道:“我知道我知道,那天我們去宋繪月家裡你還記得不記得……”
她手舞足蹈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那個姓黃的要和宋繪月成親了,她肯定傷心啊。”
嚴幼薇疑惑道:“算起來她是官家女子,可比宋繪月強多了,黃文秋怎麼不娶她而是去娶宋繪月?”
“那誰知道,我和你說,宋繪月真有點瘋勁,有一回我大姐不小心說了宋清輝的事,宋繪月差點傷著我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