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同仇敵愾的人瞬間反目相向。
外圓內方的銅錢,彰顯著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之意,殊不知,有了這些銅錢,規矩就蕩然無存。
眾人醜態畢露,成了張旭樘眼裡的玩物。
李冉等人也不去理會那打人的漢子了,一下把銅錢拋遠,一下把銅錢撒近,看著底下的人好像浪濤一樣被他們操縱,全都哈哈大笑,快樂至極。
人浪壓肩疊背,一層層湧動出去。
嶽懷玉一行人的馬車被堵的動彈不得,只能派人去打探訊息。
打探訊息的人還沒回來,齊虞先從馬車上下來,進了嶽懷玉的馬車裡。
“你們聽到沒,前面是張衙內在撒錢!裡面的人都搶瘋了,衙內真闊綽,聽說已經撒掉三籮筐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嚴幼薇對齊虞嘴裡的大訊息並不感興趣。
還不如再說說宋繪月今天這場慘淡收場的婚事。
齊虞不解:“這還不是大事?”
嶽懷玉笑著給她解釋:“張二爺在京城有個外號,叫散財童子,我記得有一年他一個月撒了四次,後來他只要一出門,屁股後面就跟著一大串人,準備撿錢。”
“哇,”齊虞託著下巴震驚,“那他一年得撒出去多少錢啊,張相爺不管他嗎?”
“誰能管得了他,”嚴幼薇打了個哈欠,“貴妃娘娘最疼他,嶽姐姐,是不是?”
嶽懷玉點頭:“後來還是皇上把他叫進宮去罵了他一頓,他才收斂了,張娘娘心疼他捱罵,又賞了他兩盒金豆。”
齊虞咋舌,同時很羨慕:“以後你嫁給他,張娘娘也一定很疼你。”
至於張旭樘的聲色犬馬,如今不也改了許多嗎?
聽了她的話,嶽懷玉沒有一絲高興,只是勉強笑了笑,低頭做了個羞怯的模樣:“我才不想嫁給他呢。”
雖然齊虞和嚴幼薇都以為她是害羞,可她的話卻是真心話。
張旭樘撒錢,似乎是無傷大雅的紈絝遊戲,他得了樂子,別人撿了便宜,看起來好像是各得其所。
可她卻厭惡至極。
她覺得張旭樘沒有把張家之外的人當人。
所以其他人可以利用、合作、踐踏、取樂。
嫁過去,張旭樘就算是把她供起來,她也不過是個物件。
酒樓人山人海,快班衙役來了,卻連立錐之地也無,只能站在外頭乾著急。
鬧劇足足過了兩個時辰才散場。
一群好事者和閒人還不肯離去,尾隨著張旭樘一行人四處遊蕩,想從張旭樘身上揩下來一點油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