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再無力支應。

河東路轉運使六百里飛馬報至京都,皇上上朝時,令群臣直言治水策略、賑濟災民。

眾人要麼說塞決固堤,要麼說開堤洩洪、以鄰為壑、力保州府,唯有燕王保舉了吳昊的父親吳保志。

吳保志熟讀《河渠志》,祖傳的治水功夫,卻和陸鴻一樣不為朝廷所用。

如果能讓吳保志入朝,去治理黃河,可保三年無患。

皇上大喜,讓燕王去請吳保志。

燕王摘玉冠,脫長袍,不帶隨從,假扮成學子,向吳保志討教治水之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三個月後,吳保志終於答應入朝。

到如今已經四年,黃河雖然還是有災,卻不曾有過大災,每每提及水利一事,皇上都要把燕王拉出來大誇特誇。

功勞在燕王,實際上此事卻是張旭樘辦的。

張旭樘查到吳保志愛子吳昊,對竇知府家小娘子一見傾心,卻因門第不等,連竇知府家的丫鬟都見不到。

張旭樘藉故結識了他,為他出謀劃策,強了竇小娘子,並把竇小娘子拐帶去了揚州。

抓到吳昊後,竇知府以拐帶之罪要問吳昊死罪,吳保志暗中求於燕王,答應入朝,於是在張瑞示意下判了吳昊和竇小娘子情投意合,攜手成婚。

成婚不到半年,竇小娘子投繯而亡,對外只稱早產而死。

張旭樘就是一把腥臭的利刃,為了張家,可以揮向任何一個無辜人的脖頸。

這把刀太鋒利,傷人更傷己,用得其所,張家皆大歡喜。

若是不得其所——

湛士昭想到心裡,不再深思,這已經不是他所能憂慮的事。

張旭樘走的高興,在墨條街上碰到一群尋歡作樂的夥伴,吵吵嚷嚷,搖搖擺擺將張旭樘扯了過去。

臨街有一家三層酒樓,門面只兩間,一樓客座,只有四張桌子,二樓也是一樣,沒有雅閣兒,三樓是客房,看著狹窄逼仄,卻有不少人在裡面吃飯。

“二哥,這裡燒的最好胡椒醋羊頭,潭州城有名的,你一向用功,我們都找不到你,今天好不容易碰到,務必進來吃一頓!”

“就是,等回去了,下次再來可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要是岳家小娘子因為這一頓飯惡了你,我們去給你說情,都是我們帶壞的。”

張旭樘笑眯眯地讓他們簇擁進去,一股沖人的辣味鑽進鼻孔,讓他連打了三個噴嚏。

“二哥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這地方你怎麼找到的?”張旭樘好奇的問李冉。

李冉是安樂侯嫡孫,平生最愛的就是吃,吃的肚滿腸肥,白白胖胖,乍一看像個慈眉善目的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