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凡回去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個包裹,緊緊的包了三層,裡面是一柄與馬翎雁的相比較短的鋼刀。

而且現在他的懷裡已經都是些馬翎雁認為必備的藥物,有止痛療傷的,也有祛毒治病的,甚至還有一些陰人用的,按照馬翎雁所說的話,它們可都是遊走江湖上的好漢的第二條性命。

雖然那個狄凡並不想要成為一個江湖人,但是他也覺得備著這些東西也沒有什麼壞處,況且有趣。

對於山外城有一處好像包羅永珍,什麼東西都出售的地方,狄凡可以說是大開眼界,想著以後若是有什麼需求,也可以再去一次。

“像這一類的地下坊市,基本上每一個城市都有,而它們背後甚至會有官府的影子,因為他們也需要處理些東西。”馬翎雁走到路邊,指向了極為不起眼的一塊灰黑斑,“跟著這樣的標記就能找到。”

狄凡點點頭,心裡記下了這件事情,他剛才跟著馬翎雁,看到那裡不僅有人出售東西,好像還有些武人等待被僱傭,不管如何,或許以後會有些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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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翎雁一家的上一輩並不是開酒肆的,而是與大部分的人一樣,城郊山腳下有些田地,只是老人聽說開酒鋪賺錢,主要也是考慮到自家的地很難有收成,也就放棄了耕作。

田地雖然已經荒廢了,但畢竟是祖產,家裡也沒到吃不起飯的時候,也就一直放置在那,至今那裡已經滿是雜草,唯一的一座土坯屋子也到了性命末路。

而這裡卻有一樣好處,就是幾乎不會有人出現,如果要做什麼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肯定很合適。

狄凡看著面前的馬翎雁,而她則隨意玩弄著手裡的魁星筆,面色有些奇異。

狄凡不知道為何她從地下坊市裡出來之後,心緒就像是改變了,他當然也沒有問。

許久之後,她突然嘆氣,終於衝著狄凡說道:“將你的刀取出來。”

狄凡很聽話,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啟手裡的包裹,一瞬間跳出的刀芒令他略微眯眼。

說實話,這是他第一次拿正兒八經的兵器,之前拿過殺傷力最大的武器應該就是一直藏在高中宿舍結果三年都沒有用過的板凳腿了。

馬翎雁突然說道:“說實話,你現在才開始學武實在太晚,身體都已經固定,不能傳授你內功心法,不過你好像也不需要學那些。”

她看了狄凡一眼,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狄凡明明沒有修習過任何的內功,偏偏一身氣力大的驚人,甚至還會出現如昨日那樣的詭異狀況,如果不是自己的刀可以輕易逼近他的脖子,她怎麼也不會相信他是個從來沒有習過武的人。

“之前已經說過了,恩師寒暮雪,曾經是武林中的第一名女俠,她老人家得家傳刀法,因為天賦異稟,很早就在同齡人中所向披靡,卻一直苦於刀法過於沉猛,卻缺少變化,也不適合她老人家使用,就有了自己創造一門刀法的想法。”

她說話的時候,手中的長刀就沒有停止過,瀟灑揮動之前,沒有一般使刀的威武霸道,看起來好像不如,但是狄凡抱著一種她說厲害,那就一定厲害的心態去看,好像還真看出來妙處一般。

“恩師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被稱為當世第一女俠,但是她老人家並不滿足,一定要向天下的男人證明,女人並不比男人差。”馬翎雁眼中閃過激動,繼續道,“於是她思索良久,最終用正好一年的時間創造出一門屬於自己的刀法。”

“正好?”

“就是正好一年,因為恩師創造的這門刀法跟一年四時有關,初春時她老人家就於最早化雪處感悟,將靈動多變水韻加於刀意之中,夏秋兩季又見證大澤之水生生滅滅,刀法已成雛形,最終親受嚴冬風雪凌厲,直到山頂雪融,恰好是一年的時間。”